其实他觉得自己蛮无聊的。
他本来是个路过这里,打听一下消息就走的区区过客,怎么就成了这个村子的人的保镖,在这里和不认识的敌人拼命了?
真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酒劲没有完全地退去,他不太舒服。
皱着眉头,望了眼天空,空旷的天空浓重的好像一块黑绒布,遮盖了视野,星星零零落落的有几颗。却也不美。
他想,那个世界里大约也有星星,只是比这里要美。否则鸣人怎么会沉迷它们而忘记了回来。
可想着他又觉得自己很傻。
人已经不在了,他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同样的事?
苦涩滑过心底,他自嘲一笑,陷入了半失控状态,好似要将自己的身躯里的体力全都榨干一样地用劲地跑。
他以为跑得快就可以甩掉忧伤,可是奔跑中,耳边隐约地好像又传来了鸣人的声音。
【佐助,够了,回去吧。】
佐助一咬牙,握紧了拳头。
【你找不到我的。别再白费力了。】
似有若无的劝退声在佐助的耳边响起,他的眼中发热而模糊,脚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五年了,他这样追赶五年了,如果能退走,能逃跑,他早也逃跑了,因为这种带着思念的追赶太痛苦了。
可是他怎么退?
他心中已经再也忘记不掉他,他只想,天涯海角,哪怕再见一次也好,看一眼他的面容,握一次他的手。
黑黢黢的树林,那黑得望不透的一端叫人不安,可他毫无停留。他无所顾忌地往前狂奔,仿佛突破这一块禁域,鸣人就会在树林的那一头静静地等着他。就算只有背影。
“真是伤感呢,我感觉到了。”
突然,就在佐助在树林里头狂奔时,幽幽的叹息声随着风声传来。
是那个叫做萨安娜的女人的声音。
这种声音的传播很奇怪,明明很远,却好似就在身边。为谨慎起见,佐助站住了脚。
带着惯有的机警,他注意地听着,眼睛也细密地四处打量,看似动作不大,其实早已经布置开了抓捕猎物的网。
佐助的攻击范围是萨安娜所无法知道的,只要萨安娜出现,她绝对逃不出他的掌心。不过,对方显然也早对佐助的能力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并不敢自大。此生也只有这么一次,叫做萨安娜的女强盗把双眼眯得如此细,对人判断地如此精密。
速走时的步法,行动是否采取了最佳路线,对敌人位置的掌握度,遇见异常情况时候的反应……
女人仔细地盯紧佐助的一举一动,很轻易地得出他是一个经过绝对精良训练的强悍忍者,绝对不要靠近他。
当然,不靠近不意味着打不过。尤其在感知到了他的内心活动后,萨安娜颇有些得意。
“年纪轻轻,心却已经这样沧桑。真悲哀。”
女人说着,在不知名的角落轻轻闭上了眼,再次聆听这个黑发男子的心声。不晓得是听见了什么,她睁开眼,轻笑声地道
“哦~~还真是一个可怜的故事。”
女人神神叨叨的话叫佐助很不耐烦。他望着森林某处黑暗的角落,眼睛慢慢眯起。
“你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
女人听见,轻笑道:“真可怕,只是,你不是我的对手的,其他书友正在看:。因为,帅哥,你脑子里的东西,全都毫无保留地在我的眼前。我掌握了你的弱点。”
佐助不是爱废话的人。而通常敌人废话的时候,他都不爱还嘴,因为他有自信将对方一击毙命。直到——
“……真可怜……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小鬼。”
那个名字瞬间叫佐助的警惕松懈下来,他慢慢睁大双眼。
“怎么了?我说中了么?”
是的,她说中了,而她说出鸣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眼前的这个黑发男子的心潮已经开始万般汹涌。
鸣人的名字在别人口中提出,远远比佐助自己想起的时候要难以抗拒。
要知道,这么多年,鸣人是不是还存在,对他来说是一件叫他想到快发疯的事。鸣人是死了,他亲眼看见了,但是鸣人总是会时不时地在他耳边说话,在他梦里出现,在他的眼前产生幻影。
这样反反复复,虚虚幻幻,他甚至已经产生了鸣人并不曾在他身边生存过,一切是他幻想出来的错觉。可当一个陌生敌人突然提起鸣人的时候,他所有的感官从麻痹中复苏,记忆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自己再也逃避不了。
鸣人是存在的。而他,也逃避不了因为他的错误而失去了一个曾经深爱他的人的事实。
晚风本来是很凉爽的,对于佐助,此时却带着似有若无的凄凉和哀伤。
能探知人内心的敌人是可怕的,可佐助却只是干站着,没有采取防御的举动。
悲伤从他的心中静静地流淌走,他立在这浩瀚天空下的树林中,觉得战斗已经如此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