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月廿四的约会将近,江南七怪带着徒弟郭靖,启程去江南嘉兴府醉仙楼,要让徒弟和丘处机的弟子杨康比武,结束这场长达十八年的赌约最新章节。
这日到得金国临潢府路庆州。要入城的人很多,城门口排着队,全金发闲着没事,东张西望,看到墙上贴了张寻人告示,那人面貌好熟啊,再一看,姓段?这不就是段天德吗?“大哥,是段天德啊,有人贴告示找段天德。”
朱聪凑过念道:“‘此人欠余一千两不还,就此消失,知其下落者请往倚红阁寻燕无痕,酬谢纹银一百两。’有趣有趣,大哥,咱们去看看吧。”
一行人到得倚红阁。这自然是家青楼,全城最好的,白天还算清静,韩小莹跟着义兄们,依然尴尬。不像朱聪猜的,那燕无痕并非这的老板,而是客人,一个年轻人,来做生意,十天前到的,带着他弟弟,一直就住在倚红阁。
燕无痕肯定出手大方,龟奴得了他不少好处,朱聪刚言明来意,就有人抢着要领他们前去,另一个,眼珠一转,抢着先去报信了。
五怪和郭靖刚到玉竹院,院门已开,一个锦衣年轻人躬身行礼道:“在下就是燕无痕,飞燕门门下。久仰江南七侠的侠名,奈何七侠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晚辈福薄,不得一睹真容,今日有幸相见,足慰平生之愿。”肃手迎客,“诸位前辈请进,容晚辈一尽地主之谊。”
江南七怪久居蒙古,难得武林里还有人记得他们,说话如此客气,礼数如此周到,个个心怀大畅,又是当着初入江湖的唯一弟子的面,倍有面子。对方这个飞燕门是当年浪子燕青传下来的,虽然是个小门派,名声倒也不错,嘿,说起来,郭靖他祖上郭盛,和燕青都是梁山泊好汉呢。
众人进了屋子落坐,柯镇恶开口,介绍了己方六人,也很是称赞了飞燕门主景连瑜一番,气氛融洽地很。
郭靖性急,待他们的互道仰慕告一段落,立即插嘴问道:“燕公子,我们在城门口看到你贴的告示,你是在找段天德吗?”
燕无痕闻言是又惊又喜,“你说那人叫段天德?你认得他是吗?他在哪?”
朱聪一摆扇子,止住想开口的郭靖,道:“燕公子好大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借出一千两?”
燕无痕神色惨然,站起团团一揖,“七侠侠名素著,晚辈不敢隐瞒,晚辈实是和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人,那人害死了我们全村人,晚辈当时六岁,出去玩耍,才幸免于难,我认得他的样子,曾经听人叫他,才知道他姓段,却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晚辈在告示上那么写,是怕看到告示的是他的亲朋好友,不愿相告。我只说要讨债,那么他的亲戚、仆役、邻居看到,就不会不想白得一成好处。”
郭靖听得心有戚戚焉,忍不住道:“我也是跟他有仇,他杀了我爹爹。”
燕无痕眉锋挑起,“哦?郭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可能详细说说吗?”
郭靖便说了一遍从母亲那听来的牛家村惨剧,燕无痕听完,缓缓道:“郭兄弟,你这是十八年前的事,我那个村子是在山东,是十七年前,看来,这段天德是被尊师追索,一路逃命,才到了我们村,难怪那时他又有伤又有病,发烧烧得昏迷呢。”
朱聪道:“这就怪了,那段天德既然都要没命了,怎么还害了你们全村人呢?”
燕无痕脸色变了变,还是答道:“欧阳大娘心肠好,见他昏倒在村外,救了他回来,给他治病治伤。想不到他好了以后,竟然恩将仇报,向官府诬告我们造反,带了金兵来,那天,妈带我跟恪弟出去玩,嗯,恪弟姓欧阳,就是欧阳大娘的儿子,我们回来时,远远就看到村子里起火了,我们躲在外面的灌木丛里,看到他带着金兵毁了我们的村子,后来,领头的金将不耐烦,对他说,‘姓段的,你耍我们啊?’我就记住了这个人姓段。”他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用力地青筋突出,足见其内心的痛苦和愤慨,顿了顿,才接着道:“他回答说‘段某也是带过兵的,知道谎报军情是死罪,绝不敢欺骗将军。’然后,他就折磨欧阳大娘,大娘什么都没说,”嘴角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后来,妈带我们去找爹,恪弟路上生了病,拜了个师父,跟他走了,直到前些日子才来找我,至于我自己,后来我爹、妈都死了,我就进了飞燕门。”
郭靖同情地道:“你好惨啊,我还有妈妈,你爹爹妈妈却都没了。”
朱聪摆摆手,道:“燕公子,那些金兵其实是要抓你,是吗?”
燕无痕默然半晌,方点头道:“是,全村人都是受我连累,我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我找那段天德,只不过是推脱责任,我总想,杀了这个告密者,也就能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朱聪笑笑,没有再问下去。知道他受金国通缉就行了,跟金国作对,就是朋友,至于为什么,重要吗?
燕无痕见朱聪不再追问,松了口气,又道:“你们肯定那段天德是宋国武官?唉,我从前想差了,一直当他是金将,还曾花钱找人去兵部查,找不到这样的人,无奈之下,才每到一地都在城门口贴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