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忍者就要杀身成仁?不一定吧?上回行刺我那些人不是都厚着脸皮跑掉了吗?”杜飞对他说的所谓的‘甲贺里忍者天规’不屑一顾,因为杜飞坚信一个道理:人都是怕死的!虽然有些人会因为信仰和信念做出一些奋不顾身之举,但是大多少人都是做不到的。因为求生的是一种本能。你越是压抑这种本能,到最后却往往适得其反。
那个败露的忍者被杜飞说的脸一红,但是随即被杜飞抽刀的动作搞得痛不欲生的样子:“啊!!!你杀了我吧!”说完眼睛一闭,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
杜飞有些哭笑不得,他一把掀起这个人的衣服,将自己随身带的草药敷在了他身上。
见那个忍者的情绪略微平复了一些之后,他缓缓地问道:“你的身手很一般嘛~怎么会被派来单独执行这种任务?”
那个人梗着脖子把头扭向了别处,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架势。但是却让杜飞有些忍俊不禁。
“哎~~本来我惹到了甲贺里~以为会有多大麻烦那~没想到甲贺里派来报复的都是你这种货色~~这下子我放心了~~”杜飞在一边冷嘲热讽,一边观察那个忍者的反应。
一开始他还忍着不开口,但是杜飞似乎是上了瘾,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把甲贺里说的一文不名,直接把所有加入甲贺里的人归到了智商有问题,品种待查明的范围之内。
那个忍者实在是忍不住了:“闭嘴!不准你再侮辱我们甲贺里!”说着他还想站起来,但是他的伤已经触及内脏,微微一动便疼得他一下子又瘫倒下去。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杜飞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你的伤已经触及内脏~~若不及时处理的话一定会死~~你还是安生点吧~。”
“你死定了!我告诉你说,你死定了!你得罪了我们甲贺里,我们的忍者会追你到天涯海角!直到杀死你或是你自杀为止!”那个受伤忍者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一股劲头来,一个劲的还试图着要站起来袭击杜飞。
“真是怕了你了~”杜飞突然拔出太刀来:“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为你的组织尽忠,那我就不不拦着你了~~你自己了断吧!”说完他把太刀往他面前一丢!
刚才还在大叫大嚷着的那个忍者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的手握住地上的太刀,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出来他在发抖。
“但你最好想一想,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会因为你的英勇而活得更好吗?甲贺里会有人记住你吗?”杜飞在一边慢悠悠的说道。
人的情绪往往是很复杂的,在刚才他还能有胆量引着炸药欲与杜飞同归于尽,但是此时却犹豫不决起来。
杜飞不经意的话却深深地触动了他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事情。
他叫做小幡勘兵卫,生于大和?伊势国的一个贫困的农家。
关于他的孩童时期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让他不想也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比起其他的地方,伊势国总是显得那么活跃。此起彼伏的一向宗一揆(注释:就是从净土真宗的本愿寺为发祥地的一个宗教分支。一向宗第八代法主,本愿寺的莲如和尚亲自到各地农村传教,吸引了大量门徒。农民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建立起类似教会性质的农会。他们一起修行,但更多的时候他们聚会讨论村里的各种事务。由于战乱,这样的农会又渐渐演变成了武装自卫组织。当村与村的联系紧密后,农会武装变得更加强大。他们常常纠合在一起抗交地租,甚至赶走领主,建立政教合一的政权组织。)起义一次次的席卷着小幡勘兵卫家乡的小小村落,除了一向宗,北田家与关氏在伊势国屡屡挑起战火,就连南近江国的六角家也想来凑热闹。三个大名谁也不服谁为了利益和领土打作一团。
战争的利爪丝毫没有怜悯这些本来就已经很贫苦的农民。一向宗的半强制性的摊派,北田家的赋税,以及零散野武士的侵袭使得小幡勘兵卫这个本来就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小农家更加的不堪重负。
在一次野武士的侵袭中,勘兵卫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家聊以果腹活命的最后一点粮食而被那些凶悍的野武士一刀斩为两截!他年仅十岁的妹妹也被掳走!勘兵卫的母亲在大哭了三天三夜之后眼睛就看不见了。年仅十一岁的勘兵卫就开始担起家庭的重任,用他那单薄的像刀锋一般的肩膀拉着犁头去耕地。
为了攒钱治好母亲的眼睛,农闲时他还会跑到隔壁町去帮商人们跑腿,搬货;每回都能挣得几个小钱。他一分都不敢乱花,把这些钱一点点的都攒了起来。有一天年底,他兴奋的从外面赶回家,因为老板突然良心发现破天荒的赏给了他一贯钱,算是对他几年来流血流汗的奖励。
有了这些钱,再加上自己平时所积攒的小钱,应该足够去找医者医治母亲的眼睛了!
在路上他因为跑得太快而被绊倒了无数次,但是他都笑着站了起来,他一心只想快点回到母亲身边。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焦土和废墟。
母亲那?母亲在哪里?他疯了似地在仍然很滚烫的大地上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