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车上还有四五个跟小女娃岁数差不多的男女娃子。
“嘿,你可给我轻着点,这个指不上能卖个大价钱。”王婆子见大汉那不知轻重的鲁莽样,急得直跳脚。
大汉一愣,才反应过来:“您这是要把她……”说着,又仔细打量了几眼小女娃,小女娃瑟缩着退到角落里。
王婆子脸上笑成了老菊花,回头往粗衣妇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才上了车。彪脸大汉一催马鞭,车子轱辘轱辘越走越远。
……
沂州城,长乐坊。
虞三娘软软地倚在绫罗软榻上,望着窗外的红梅,眉头轻蹙,不胜娇弱全文阅读。一个粉衣丫鬟跪在地上,低眉顺眼,轻轻替她捶着腿。
“我的好三娘哟,这丫头你是中意不中意,倒是给句话啊。”徐娘半老的老鸨子等了好久,不见她说话,挥着块香帕子急道。
虞三娘这才转头打量了一眼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的小丫头,抬眼问:“王婆子送来的?”
“可不是。”老鸨子啧啧地看着女娃身上那一身烂布头,说:“这外面不又灾荒了么,王婆子也不知道从哪个山疙瘩里弄来的,不过样子倒还行,瞧着是个漂亮的。这不打算让她先给你当当使唤丫头见见场面,等再过两年看着还行就能学着接客了。”
虞三娘托腮侧卧,看着小女娃,冷淡地问了句:“有名字么?”
“唐……唐二……丫。”女娃哆嗦着回答。
“是个结巴?”虞三娘问老鸨。
“哪是,紧张出来的。”说完,老鸨又调笑了一句:“这男人,见了咱三娘不都这样。即使是个结巴,能叫不就行了么。”
虞三娘娇羞地睨了老鸨子一眼,嗔道:“妈妈真是的。”
转头又看着那女娃,说:“以后叫纤纤吧。”
“还不快谢谢小姐赐名。”老鸨子看着站着愣神的女娃,推了她一把。
小女娃这两天在王婆子那里吃过亏,挨过打,也学乖了,忙跪下身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虞三娘不耐地挥了挥帕子:“巧儿,带她下去梳洗打理一番,这臭烘烘的,熏得我难受。”
“是,小姐。”塌脚的粉衣丫鬟起身,恭敬道。走到女娃旁边,说:“跟我来。”便率先出门。小女娃愣了下后急忙跟上。
丫鬟房中,粉衣婢女扔下套丫鬟服以后,就在椅子上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女娃,说:“给我倒杯水。”
“嗯?”纤纤莫名其妙,不是要叫她梳洗么?
“叫你倒水没听见啊?”粉衣婢女伸腿就是一脚,纤纤一个大力,直接摔倒在地。
纤纤看着巧儿冰冷的眼神,心里一个哆嗦,马上爬起来,颤抖着手拎过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巧儿,“巧、巧儿姐姐请喝、喝茶。”
巧儿眼色一指,纤纤将茶杯放到桌上,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良久,直到纤纤快坚持不住,就快瘫软下来,巧儿才开口:“院子东南角有口井,自己打了水去旁边的小厨里烧。还有,以后你跟我一间房,我要专心伺候小姐,这房里的杂活都你来干。”
纤纤依旧傻愣愣地站着。
“听到没有?”巧儿看着出气,凶道。
“听到了。”声如蚊吶。
巧儿睨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
“小姐,不是我,我没有拿您的芙蓉簪,不是我……”
粉衣婢女倒在地上,背上尽是鲜血淋漓的鞭痕,她吃力地爬到榻前,恳求地望着虞三娘。
虞三娘淡淡地侧过头。
脚被一脸横肉的蓝衣打手往后一拖,地上留下一条血痕。
“不要,不是我,啊——”
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身上,连皮带肉,一下连着一下。
“巧儿姐姐,我跟你住一起的,我有什么你都清楚,你帮我跟小姐说说,巧儿姐姐,求求您了。”纤纤攀着巧儿的裙角,苦苦哀求。
听到的却是巧儿冷冷清清的声音:“我不知道。”
纤纤傻了眼,眼泪水在眼睛里打滚,她像只虾子一样蜷缩在地上,再不动弹。
“好了,再打就死了。”老鸨子喝道,“关柴房里去,看她还敢不敢死鸭子嘴硬。”
黑漆漆的屋子里,纤纤趴在地上,背上火辣辣地疼。
“吱吱——”背上有什么爬过。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不要死,对,我不要死。”原本两眼发直的人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她努力地爬到墙角,用手开始刨地。
身子越来越烫,好想睡。不行,要逃出去。这是柴房,外面就是后巷,只要逃出去……她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劲儿。
她在挖的墙角有个老鼠洞,比旁边好挖很多。坑越刨越深,身子也越来越累,直到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手指上磨出的血一滴一滴地渗进土里。老鼠洞里,一枚被遗弃在角落的?九旗陟诜9狻□
纤纤站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