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素天心变得异常忙碌。
每日清晨,她需要前往药圃,以润雨符配合施展小润雨术,保证灵草一日所需的水分,其中又要避开那些厌水的灵植。日落时分,又需要特别关照一下那些喜阳的灵植,若是今日日照不够,就需要再辅以光合符。此外,还需经常观察灵植的生长情况,防虫避害。
其余时间,她则都用来修炼。单灵根之资,虽也不能说一日千里,但进境着实飞快。素天心尝到了甜头后,恨不得化身修炼狂人。若不是有药园要照顾,怕是都准备闭关苦修了。
而大家伙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带着小蛇整个佘山乱逛,虽也不知道每天出去干甚,但总是肚子圆鼓鼓的回来的。
某日,素天心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断了修炼,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貌似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进食了。而练气七层以前的弟子并不能辟谷。
想到自己的那块身份牌,素天心突然灵光一闪。
无量顶广元堂,是无量顶及其周边几座药园山弟子们每月领取月例的地方。除了闭关弟子,一般人每逢初一,都会接踵而来,好不热闹。而闭关弟子的月例则会逐月累计,练气期十年为限,不领则以陨落之因作废,筑基期百年为限。金丹真人另论,除非留于门派的魂火熄魂牌碎,不然则会一直记录着。当然,对于金丹真人来说,门派每月的供奉可有可无,但总聊胜于无。
而素天心此行的目的,正是此处。目的有二,一是想弄清自己的那枚身份牌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么今后自己在天门宫行事无疑会方便许多,若是假的,素天心也早有准备。她吃了几日野果,特地择了月初才来此地,也是为了多观察一下其他人的令牌,以防万一。而且她直觉萧逸既然为自己弄来了个令牌,总不该是假的,不然糊弄起人来被揭穿的概率也太大了。第二个目的也是生活拮据,若每月都有这么一笔收入,对自己的修炼也是裨益良多。
素天心一路盘算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无量顶。
只见山脚下,众多修士或三两成群或茕茕独立,依次向着守山弟子递交门牌,因着剑修傲气修养之故,虽有人显得不耐,但也不曾多做刁难。
素天心见此又是一阵感慨。想当年自己灵根退散,沦为杂役,也不知受了多少昔日师兄妹的责难和嘲讽。如今在这同为大宗的天门宫,却见识到了一分修仙者的遗世独立,善修己身。往年曾听他人而言的剑修修心养性,终生悟一剑也无甚感觉,如今也算受教了。
素天心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师妹是哪个峰的弟子,似不曾见过?”一个袅袅婉约的声音自素天心身后传来,清澈如冰泉。
素天心转身,就见一白衣女子站于自己身后,臻首蛾眉,眼若秋水,此时正浅笑着望向自己。
“我在佘山药园做活,一般不太出门。”素天心强自镇定道,还不忘回以一笑。
“哦。”那女子点点头,也不再多问。
快轮到素天心的时候,只听后面一阵大动静传来。
素天心看过去,第一感觉就是冰剑出鞘,寒气煞人。当时便看怔了。
素天心身后的女修不动声色地拉着素天心退了一步,素天心才回过神来。
“师姐?”素天心不解。
那女修只是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说话。
素天心也不执着,转眼又看向自后而来的那群人。为首的是一位冷面女子,姿色绝美,但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感觉到的绝不是她的美,而是她的冷,直指人心的冷。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再去注意其余的人。
那女子就这么带着人肆无忌惮地上山了,经过守山弟子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而那守山小修士甚至都不敢正眼盯着冷面女子瞧。
等他们都走完了,素天心才扯了扯身后女子的袖摆,轻声问:“师姐,那女修是谁?”
女子被素天心问的一愣,方才说:“师妹清修用功,竟连乌师叔都认不得。”
“乌师叔?”素天心喃喃念着,天门宫,女修,姓乌,年纪不大,修为很高,冰雪美人,名气应当很大,素天心不可遏制地想到了这么一个人,失声道:“乌云姗!”
女子被素天心脸上及其夸张的表情逗得一笑,巧笑着调侃道:“看来师妹也没那么孤陋寡闻。”
素天心为自己的一惊一乍羞红了脸。不过想到乌云姗,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向往,还有些其它说不清的情愫。
乌云姗之名,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天门宫元婴真君乌不悔亲女,水系单灵根之资,三岁引气入体,九岁悟水之剑意,十五岁筑基成功,于筑基之时化水凝冰,于体内修成本命冰剑,如今也还不到三十,号称东华界万年来最有可能问鼎化神的修士。锋芒之盛,五大宗年轻一辈无人可与其比肩。
素天心还在千雨峰的时候,都能常常听到乌云姗的事迹。知进堂教席授课时候,每每提到乌云姗之名,无不摇头叹息。
所以,在知道刚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