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茗暄归宁的结果,宁昱晗其实早已料到,因此并未显露过多喜色,只淡淡一笑,便揽着她往御辇走。。
武茗暄笑着随他行上两步,忽又顿足,“皇上,妾还是坐孔雀辇跟着吧?”说着拿眼往随侍在旁的李炳福一瞄。
李炳福当即会意,哈着腰近前,搭手扶宁昱晗。
宁昱晗扫眼看过四周一众奴婢,松开武茗暄,“那你小心些。”叮嘱完她,又扭头吩咐青浅、锦禾等人,“好生伺候慧妃娘娘!”才上了御辇。
“摆驾鸣筝宫……”
随着李炳福一声高唱,御辇先起,武茗暄躬身相送后,才由青浅、锦禾扶上孔雀辇一路随行而去。
是夜,武茗暄命人置了酒菜、果饮,请了文婕妤过正殿同用。掌灯时分,文婕妤告辞回了西殿,宁昱晗吩咐人准备洗漱,早早拥了武茗暄上榻安寝。
宁昱晗像抱圆肚瓶般双手贴着武茗暄的肚子,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拿鼻尖蹭着她的耳垂,柔声轻语:“多想和你一起过除夕,可惜……明夜得去皇后宫里,其他书友正在看:。所以,我今日紧赶着把政务理完,好提前陪你过节。”
武茗暄明白,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可心下还是难免泛酸,窝在他怀中闷不吭声。
“暄儿,我知道,委屈你了。”宁昱晗叹一口气,轻轻亲吻她的脸颊,一下下抚摸她的肚子,举目往窗边看去,“你看,今夜的月色多好?它也在祝福我们,祝福我们的孩儿。待我平了慕氏,往后,夜夜都陪着你,再不让你一个人独对皓月。”
武茗暄从他怀中仰起头来,展颜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君无戏言!”
看她锁在眉心的愁色都淡了去,宁昱晗重重点头,朗声道:“当然!”
翌日,除夕夜宫宴。
因着正月十三的太后寿诞,皇后要亲自操持,便将除夕宴交给和淑夫人、容德夫人共同操办。
宴席设在长乐宫后方的欣扬殿,上方架了鎏金蟠龙座,为帝后席位;左右两席牡丹宝座是为太皇太后宋氏、太后慕氏所设;容德、和淑领着正、从品各阶妃嫔分列下首两侧。
奴婢们刚裁制了新袄,一个个喜色满面地伺候着。
妃嫔们多了一个得见圣颜的机会,自然高兴,平日不怎么来往的也能聊上几句。。
“瞧,丽妃都来了,慧妃想必就快来了。”
“珍妃……噢,不,是安昭仪。她虽被禁足,可刚传了喜讯,太后想必会给个恩典让她入席吧?”
“这可难说。不过,一会儿太后要是带着她,那就不差了。”
“按常例,申时二刻左右,太后定是要到的。只右侧那席,恐怕又是虚设……”
不知哪位妃嫔正说着这话,忽被人碰了手臂,诧然侧目却见满殿妃嫔,包括容德、和淑二位夫人都已肃容静立,作出一副恭敬之态。
“太皇太后到……”
“妧昭媛到……”
错落有致的高呼声响过,许久不再出席任何宴会的太皇太后踩着绒毯,款步入殿。
毕竟曾经掌控朝、宫大局十余年,常年信佛念经也没能消磨太皇太后半点锋芒,没有丝毫金银修饰的玄色大氅遮不住她那一身高华气度,布满鱼尾纹的眼尾隐隐上扬,锐利眸光扫过殿内众人,扶着妧昭媛的手,一步步迈上台阶。
妧昭媛目不斜视,随着太皇太后的步子缓缓前行,素洁的衣饰在作了精致装扮的众妃嫔间显得格外突出。
太皇太后和妧昭媛这副模样也太不喜庆了,不像赴宴,倒像是奔丧!众妃嫔心下嘀咕,面上却未有显露,很规矩地由容德、和淑率领着唱礼问安。
太皇太后似是不愿言语,微微抬手免了礼,拉妧昭媛与她同案坐下。
不消片刻,太后、皇后相携而至。瞧见太皇太后在座,二人对视一眼,各依礼制上前问安。
无论面对太后或是皇后,太皇太后都是一脸的淡漠,微微点头应一声,便饮茶观舞,不再搭理。
太后、皇后也不在意,场面话说过,就各自落座,受众妃嫔参拜。
众人刚见完礼,皇后淡淡一句,“皇上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拖着悠长余音环顾殿上众妃嫔,见她们的神色黯然下去,便是眼帘低垂遮住满目鄙夷,偏头吩咐,“亦丹,你看看,都齐了就先开宴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娘娘,慧妃还没到。”亦丹悄声禀道。
皇后凝眸往裕妃身后空置的那张玫瑰圈看去,“那……再等等吧。”
“慧妃平日可不这般,没想到这肚子大了,架子也大了!”容德夫人哼道,抬眼望向上首,“倒要叫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娘娘等她。。”
瞥见下方众妃嫔被容德的话激起嫉妒之色,皇后眉峰一挑,低斥:“今儿什么日子?你少说些扫兴话!”
容德拿眼瞅瞅太后,看慕太后一脸笑容便知这话合了她心意,当下也不怕皇后的训斥,张口还欲再言。
正这时,在外指派宫婢、内监的孙奉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