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要去的,却不想起得迟了些。”武茗暄垂首冷笑,随着她一起入内,在屏风外的圆桌坐下。
“呵……慧妃说话还真是不讲究啊!给皇后娘娘请安,岂能因起迟了而怠慢?”容德夫人落座,端起小宫女刚奉上的茶,磕着茶盏盖子,谑笑道,“本宫记得,你刚入宫不久,便因请安去迟,被皇上罚抄了《宫训》。看来,这是没长记性啊?”
“夫人久居宫中,难道不知‘皇恩大过天’这个道理么?今时已不同往日了。”武茗暄抚过额侧的玉面芙蓉金掩鬓,笑得很是温婉,说出的话却凉飕飕的。
“慧妃啊,你仰仗什么,本宫明白。可‘月满则亏’的道理,只怕常年流落在外的你是不懂得。”容德夫人浅抿一口茶水,斜睨武茗暄,“当初,洛美人宠冠六宫且不敢如此,慧妃如今这般倨傲,就不怕将来也落得与她一般下场?噢,不,洛美人好歹还有个已故昭华郡主这样的好姐姐,慧妃却没有。你若是落马,怕是比洛美人还要凄惨啊!”
武茗暄刚要开口把这话给容德夫人堵回去,却听外间陈禄通报。
“皇上驾到……”
陈禄的话音刚落下,宁昱晗清朗的笑声已响起:“敏儿怎么来了?”
瞅见一抹明黄已近门帘边,容德夫人站起身来,屈膝见礼:“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斜眼瞥过武茗暄,却见她果然不曾起身,只含笑向自己看来。
锦禾已办事归来,上前打起帘子,请了宁昱晗入内,也随之跟进,在武茗暄身边垂首静立,暗中却将一个眼神递过。
收到示意,武茗暄知道,叶肃仪的事情已办妥,微微点头后,转眸看向宁昱晗,目中有稍许冷色。看来,皇上今日挺高兴,否则也不会忘记了她昨夜才给他说的话。
宁昱晗微怔,遂即会意,当即握拳于嘴前,轻咳两声,偏头看向锦禾,轻斥:“朕不是说过,慧妃静养期间,不许人打搅吗?”说着,走到武茗暄身旁坐下,抬手搂住她的香肩,“今日可好?”
武茗暄偏头对宁昱晗妩媚一笑,一手抚上宁昱晗置于桌上的手,柔声笑语:“皇上每日都问这话,也不怕烦。”
武茗暄似羞似嗔的一个媚眼递过,宁昱晗当即愣住,翻腕便把她的手捉住,轻轻一捏。
容德夫人下着礼,还没得皇上唤起,见他只与武茗暄调笑,不禁心下暗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低语道:“慧妃妹妹卧床静养这么久,妾也难免担心,今儿得空便来瞧瞧。”
宁昱晗看都不看容德夫人,一双星眸熠熠生辉却是定在武茗暄巧笑嫣然的面容上。
“皇上,还不唤夫人起来?”武茗暄嗔宁昱晗一眼,微微别开脸去,不胜娇羞的浅笑和耳根处爬上的淡淡红晕却让她更显妩媚风情。
容德夫人暗沉的眸光掠过武茗暄,又快速低下头去。
“哦,起吧。”宁昱晗的目光仍牢牢黏着武茗暄,眼角余光都没给容德夫人一个。
静立武茗暄身后的锦禾看得皇上如此,唇角微扬。
容德夫人悄然打量过宁昱晗的神色,笑着说道:“看慧妃妹妹身子大好,妾也就放心了。”近前微微欠身,“皇上,妾宫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免得碍着妹妹的眼。”
哼,“碍眼”二字咬得这么重,无非是想暗示皇上,她是个善妒之人。武茗暄侧目斜扫容德夫人一眼,笑道:“夫人说的什么呀?难得夫人记挂着妾的病情,特意赶来看望,妾心里高兴,巴不得夫人多坐坐。”挽着宁昱晗的手臂,轻轻摇晃,“夫人这把妾听糊涂了,不知这‘碍眼’从何说起。皇上替妾解惑吧?”
宁昱晗安抚性地拍拍武茗暄的手,这才移目看向容德夫人,眸色沉下些许,冷声道:“容德,听见没?慧妃可不是洛美人,把你那些心思都收起来!”看容德面色微变、开口欲辩,不耐地挥手,“既是宫里有事,你便去吧。”
容德夫人暗自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腾腾怒火,柔婉一笑:“那……妾先退下了。”目光在武茗暄面上稍作驻留,想待她行礼,却没等到武茗暄丝毫动作,当即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罩门处的珠帘被容德夫人一把捞起,重重摔下,串珠发出“噼啪”的脆响,煞是悦耳。
武茗暄侧耳,似是倾听乐曲般微笑着。
宁昱晗默然打量武茗暄的衣饰、妆容,蹙眉问道:“你素来喜欢简洁的装束,怎么今日这般……”
武茗暄回过头来,长长的睫毛扑扇两下,轻轻挣脱宁昱晗拉着自己的手,起身旋了个圈,眨眼笑问:“怎样,好看么?”
眼前似有一只蝴蝶翩然起舞,宁昱晗目中闪过惊艳之色,痴迷中,呆呆点头:“好,好看!”
武茗暄娇笑一声,倾身扑入宁昱晗怀中,仰起笑颜,媚声问:“那……皇上喜欢吗?”
“喜……”宁昱晗一个字刚迸出口,眸中暗色一掠,一手搂紧怀中的娇柔身子,一手轻抬她下颚,俯身就把唇印了上去。
温热气息袭来,红唇被他的唇齿封住,武茗暄的轻哼声噎在喉咙处,“唔……”颤颤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