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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南北之战(十一)(2 / 2)

根据计算,宋代一个农业劳动力每年生产粮食大致在4000斤上下。比汉代提高一倍,比唐代提高30%,与1984年每个劳动力生产4379斤大致相当。这个成就的取得,与宋代耕作制度的变革有关。大约在两宋之交,即12世纪上半叶,在长江三角洲、成都平原、苏皖平原和福建沿海,还有江西中部的吉泰盆地等农业区,一年两熟的复种制作为基本的耕作制度得以肯定下来。粮食产量的提高也为经济作物的种植腾出了更多的耕地,东南地区地狭人众的情况也在逼迫当地农户寻求效益更高的经济作物,如苎麻、桑梓、茶叶、甘蔗、果树、蔬菜,甚至药材、花卉等。当产地周围存在着相应的市场时。生产者的着眼点自然会从产品的使用价值转向它的交换价值,于是专业茶农、蔗农、果农、菜农大批涌现,商品性农业由是而发展起来。

二是煤铁革命的推动和海内外市场的扩大,导致手工业内部技术革新的兴起,这可视为原始工业化进程的内在动力。

诸如炼钢工艺中灌钢法的推广,冶铜工艺中胆铜法的发明,金属加工工艺中“旋作”(即简易车床)的使用,掘井工艺中以“卓筒井”为代表的小口深井技术,纺织工艺中脚踏纺车的推广和轴架整经法的使用,造船工艺中水密舱的发明,还有航海罗盘的使用,造纸业中竹茎等硬纤维软化技术的成熟,以及印刷工艺中雕版的推广和铜版、活字版的发明等,都是其时之茕茕大者。

如此巨大的科技进步和工艺革新,显然是原始工业化进程赖以启动的内在动力。从中不难看到宋代工匠从手工劳动逐步走向机器生产的精巧构思与卓绝努力。

三是人身依附关系的松弛、都市化进程的加速导致城市性质嬗变和市民阶层初兴,此为原始工业化进程的社会条件。自中唐均田制崩溃以后,土地转移率的提高导致累世相承的主仆名分趋于瓦解,乡村主户经济性大土地所有制的成长导致行政统辖权与土地所有权基本分离,而地权集中与地块分散的背离则迫使部曲庄园制经营方式日趋衰落。在这样一些经济变革趋势的推动下,宋代农民之主体确已挣脱了昔日部曲、宾客、徒附、私属、奴婢、佃4f,z类的农奴地位,并日趋普遍地获得了迁徙和退佃等权利。他们一旦脱离土地,流入城市或需区,就有可能以出卖劳动力为生,正如我们前面在需冶、井盐业中所看到的那样。

与此同时,都市化进程也在加速。宋代不仅城市数量激增,城市人口膨胀,而且随着城市商业意义的增加,城市性质发生嬗变。汴京、临安作为首都已是百万人口的世界性大城市,虽然仍是政治、军事中心,但其工商业依然极为繁盛。苏州、扬州、成都、鄂州等一批城市,或因处在经济发达地区,或因位于交通孔道,逐步成长为区域经济中心。更值得重视的是,宋代已经出现了少量的生产性工商业城市,如前述浙东金华可以认为是纺织城镇;前述徐州附近的利国监可以视做冶金城镇,还有常聚十余万需冶工匠的江西铅山场、广东岑水场亦属此类性质;前述四川井研县亦有数万井盐工匠,这是盐业城镇:举世闻名的江西景德镇有陶工数千人,这是陶瓷城镇。至于广州、泉州、明州还有北方的板桥镇等则是新型港口城市,泉州至“以蕃舶为命”,南宋时“生齿无虑五十万(口)”。

正是由于以上三个条件的共同支撑,宋代原始工业化进程才会取得如上所述的种种进展。遗憾的是这个进程并未结出现代化之正果,直接的原因当然可以归之于宋金、宋蒙(元)战争的干扰。然而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要到制度环境中去寻找。现在学界已经明白,近代化诸因素的成长不仅需要一个开放的经济体制来孕育和容纳,而且要有一个宪政秩序加以支撑和呵护。

——以上是防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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