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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出头椽子(2 / 3)

现尴尬,呵呵道:“恭喜陛下,得此刚直之臣,乃陛下朝廷之福。”

赵构顺势下台阶,微笑道:“李卿话虽逆耳,却为公忠良言,朕当谨记在心,时时自省。”

胡安国和朱震等几位朝臣都暗暗点头,皇帝有容忍之量。

接连三日的武安军击鞠赛极大地满足了京师鞠迷的爱好,惊险刺激的赛事迅速扩大了鞠迷队伍,坊间谈鞠之风大盛。武安军健儿在鞠场的雄风英姿更是让人迷醉,连带京城武安军巡逻都惹来不少热切目光的追随。

鞠迷们对赛事和球员津津乐道,报纸也是妙笔生花连篇报道,击鞠竞技的武安军一时风头无俩;就连朝臣上殿也会恭贺皇帝“圣德洪福”“军威赫赫”。

赵构面悦心沉,这两年盘桓在心底的疑虑忧思梗在胸口,让他无法安享这“军威赫赫”——这是谁的军威?祖宗定下“枢府统军,三衙统兵”,枢府掌令不统兵,三衙掌兵却无调兵权,如此文臣武将均无擅军权之祸,赵室江山方稳;而如今……他一拳捶上御案,震得官窑粉青茶盏颤了下,茶水溢出半圈。

侍候御书房的内侍主管康履打了个寒噤,却未紧着上前收拾,反而弓背含胸缩后两步,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隐形——这光景往官家眼前凑可落不得好。

正心阁内,名可秀拈着报纸候对面的人落子棋枰,随口笑道:“希颜,你这个武安军都指挥使可要越发成了他人的心口刺了。”

这两年新兵制渐显成效,武安军已非昔日扶不上墙的厢军;两年大较技的竞逐,也较出了武安军的新军容,莫怪有人要惦记了。

卫希颜落子,悠悠道:“赵官家褪了青涩,已非当初的吴下阿蒙,于是醒悟了,反悔了,想将吐出的再吃回去——哪有这般容易的。”

想当初,被推上皇位的赵构惶惶不安,时时忧惧雷动挟军南下,卫希颜利用新帝的恐北症和帝王心术未成,谋得厢军改造的武安军——如今,皇帝是牙痛了。

“……还不是时候。”赵构喃喃道,抬手摸上心口,用指尖将那些梗涩尽数压下。

***

武安军十月较技结束后,随着沈元刺袭案隐隐绰绰泄出,暗里波澜微起,朝中各方私下盘算,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三司会查。

仲冬刚至,来往京城和韶州的驿马骤然频繁起来。

不过,从韶州报回的消息多是糟心。三司会查无多大进展,主事的刑部郎中有心作为,但大理寺和御史台的官员时不时来记扯腿,让刑部查出的线索每每夭折。

范宗尹在政事堂大拍案几,指斥大理寺和御史台不合作。

赵鼎瞪了他一眼,“查案是刑部的事,御史只负监察之责。”

谢如意笑得白脸一团,“赵中丞说的是,大理寺亦是监察,这三司会查的主力还是在刑部,这办案不力可不好随口责怪他人。欸,这查来查去都查不到足以采信的线索,会不会开始就错了方向?”

范宗尹脸色泛青,差点破口大骂。抓不到刺客不是紧要,紧要的是迎合上意——“查出”火器作重要位置上的内奸,铁戳盖定枢府任人不当的大过;可恼的是二司不配合也罢,竟两次三番挑刺刑部查案线索的漏洞,言曰“不足采信”,致使他事先定下的那些路数竟无一着了实处。

丁起曲指叩案,打断了三司主官的扯皮事,“三司会查,重在稳、准,莫要乱了人心。当前紧要是安防部署。”他目光看向列席听事的御卫营都指挥使。

张宗颜坐直身,禀报布防事宜,派赴韶州的御卫营三个班直已按火器作各工坊的重要性部署防卫,并重新厘定工匠进出章程。

会散时,范宗尹冷笑,“这案子查不清,陛下追究下来,绝非刑部怠惰之责!”说罢怫然而去。

“无理取闹。”赵鼎挺了挺眉,又看了眼谢如意,方拱手道辞离开。

诸位参政拱手互别,朱震和胡安国一起走出议事的尚书左仆射公房,沿着长廊慢行,见李纲、叶梦得几位参政都各自走远,转头瞧瞧左近无人,皱眉低声道:“康侯兄,方才议事,咱们这位宰相是在避重就轻哪。”

胡安国捋须一笑,在座诸君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得出来。

“子发,丁擎升身为宰相,图的是‘稳’。虽说两府历来有权利相争,彼消我长,但丁擎升必不会愿意成为陛下削遏枢府的矛尖,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哪,反倒便宜了别人上位。”

朱震闻言想了想,“范觉民想当陛下的矛尖,于吾等亦是个良机,何不顺水推舟,支应一二?”

胡安国摇了摇头,“范觉民瞅的是尚书右仆射,但论能力资历,他能越得过李伯纪和叶少蕴去?是故只能剑走偏锋,在朝中锋芒毕露,摆出副孤臣之态,是欲借陛下之力上位。丁擎升会乐见其成?他是宁可在李伯纪、叶少蕴和我三人中间择一人,也不会容得范觉民。”

朱震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是想明白了这其间的关窍。

“火器作是个香饽饽,不仅陛下谋算,朝中哪个大臣不眼热的?兵部想接管,刑部想插人;就是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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