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柔笑浅浅。
可秀,这世间最紧要的,不过是你的欢喜。
名可秀痴望了她一阵,不由吻上爱人鲜润唇瓣。
希颜,你就是我的欢喜!
***
一宿欢情。
天方薄蒙,仅有一线光透入竹林,竹楼上一片宁静。
卧阁内,锦绡帐中容色雍雅的佳人眸子轻启,渐渐由初醒的慵懒转为清明,眸光似在帐顶凝沉了片刻,忽然就道了句极不应景的话——
“希颜,一个人才若不为你所用,你当如何?”
卫希颜唇角微抽,侧身揽住妻子腰肢,俯在她细白如瓷的颈间,低叹:“大清早的,我们要谈这种煞风景的话题么?”
名可秀轻笑一声,身子侧转,纤臂搂上爱人雪颈,眸光瞥见卫希颜颈间红痕,立时忆起昨夜缠绵,不由明颊染晕,眸底漾波,芳唇嫣红半启,□妩媚……卫希颜看得心中一热,手上便不安分……
两人相拥在锦被下的身子未着片缕,动得几下火苗便簇簇燃起,帐中热意陡升。
“希颜……昨晚才来过……”名可秀低喘。
“我们做明晚的……”
……
情如烈焰升腾。
卫希颜忽然附唇在妻子耳边低语两句,名可秀惊呀一声,浅晕的淡雅容颜瞬时潮红如朱,还未等她出语反对,卫希颜已一手掀开锦被,抱着她腾起。
锦绡帐内,两道纤长柔软在半空中交缠出荼靡至惑的风姿。
“可秀……”
卫希颜凤凰真气从丹田涌下,由密道内冲出,直入名可秀体内……她不由□一声,情不自禁涌动体内流水真气。
两股真气在紧密贴合的最柔软处相撞,凤凰真气与流水真气相融,揉和后撞入两人道内,在最深处旋转爆裂开去,百十道气流瞬间撞入体内柔壁的每一寸……灿烂如光团……
那一刹,强烈到极致的刺激让两人遏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娇吟声回旋在帐内,□靡靡无边……
那瞬间,名可秀模糊掠过一个念头:卧阁的门窗要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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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阁晨照,明窗生辉。
“……北军围而不攻,东京城内伪楚军心浮荡。金军主将胡鲁率五千骑兵出击,北军在城外以车阵长枪阻退……”
莫秋情语调清淡平稳,念着青岛传回的东京战况,墨璃色的眸子忍不住时时偷觑书案后笑吟吟的宗主,只觉主君今日容光焕发,雍雅淡致的颜容中竟透出七分妩媚十分风情,荡人心魄移不开眼!
宗主真是……美到极点!莫秋情垂笑纳罕。
名可秀似在认真倾听,脑子里却已溜了神,回想起晨间和希颜的疯狂缠合,这会儿仍是脸热心跳……这人从哪学来的姿势?得空要好好问她。名可秀暗哼。
“宗主!”
书阁外间廊子下,铁丑低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遐思,“宋之意到!”
“进!”名可秀敛回心神,清冽语音仍如一贯的淡然自持。
宋之意来了,西湖事件就当有个合适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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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二年正月十七日,就在卫希颜返回贡院阅卷的这一日,南廷京城因西湖变乱掀起了一场滔天大波。
当日清晨,报童尖脆的叫卖声划破了京城临安尚未完全褪去的欢庆之色。
《西湖时报》的头版标题让人望之震撼:『雷火霹雳弹惊现西湖,魔教祸乱京师百姓』。
报道生动记述了西湖元宵夜的变乱,从花台倒塌到花船着火,从雷火霹雳弹的爆空到国师的凌空解危,让人读之惊心动魄……
为表真实,《西湖时报》的执笔更走访了当夜就在花船上的几位名望人士,通过他们的言语陈述现场的混乱惊怖和人群的恐慌,让观者如临其境、更添义愤。
紧接着报道笔锋一转,以浓墨重笔叙述雷火霹雳弹爆炸后的危害……
“……毒气挥发,随风入城,数十万赏灯百姓将尽皆无存……”
观者无不惊惧寒噤,对那阴毒毫无人性的魔教更是怒愤到极点。
此前,雪阴教虽然在江湖中恶名累累,但只与江湖人争斗,尚未祸及朝廷和平民,虽闻其名却无切肤之痛,憎恶也就不显;但西湖变乱却是直接毒害无辜百姓,京城十几万人若同时亡毙,必然引发朝野大乱,怎不让南廷从皇帝、朝臣到百姓都惊惧不已?
幸得有国师在!看过报的人均不由额手称庆。
南廷有国师,果然是天佑啊!
于是,对“天佑”之说撇唇暗嗤的卫大国师,又再度被有心人、无心人笼上一层神圣光环。
***
十七日下午,《西湖时报》又出增刊,暴出惊天消息,直指西湖祸乱的幕后真相是“惊雷堂勾结魔教,妄图祸乱江南,图举南进”,文中剖析惊雷堂的动机入木三分,加之西湖祸乱现场又有惊雷堂的雷夜雪出现,让人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