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府突然夜入盗贼。
当顾瑞清晨向卫希颜禀报此事时,她差点喷笑出声,强行忍住,容色肃然道:“府中可失了物事?”
顾瑞垂手回道:“未有大的损失,贼人仅偷了一方端砚。”
卫希颜肚内暗笑,昨晚那飞贼夜入书房翻箱倒柜,明显是搜寻某样物事,后来被她恶作剧踩踏足音惊吓,退出前犹记得顺走书案上的砚台。
“这贼人倒是个雅贼!”卫希颜故作不在意的一笑,“那方端砚虽值几许,也非什么稀罕物,小小损失勿需报开封府,让府卫加强巡逻警戒便是。”
顾瑞躬身道:“驸马府竟为毛贼所入,实为主管失职,请驸马责罚!”
卫希颜摆手一笑,她和云青诀俱是武功高绝,若有人潜入卫宅,岂能瞒过他二人耳目?正待揭过此事,忽省起她的驸马府若是这般容易闯入,岂不让人看扁了?遂顺着顾瑞的话温言笑道:“此桩作罢,以后注意便可。”
“诺!”
顾瑞显然是响鼓,不需重捶,躬身领命退出。
帝姬待他行远后,忽然噗哧一笑道:“姊姊,那贼人仅在书房搜寻,莫不是为了那本《西清诗话》?”
“正是为此。”卫希颜笑道:“皇帝指婚后,蔡绦迷恋梦破,定然清醒过来,那本诗话便成了他心头一棵刺,急欲拔掉,去除隐患!但此前你居于内宫,他无法派人窃取,待你嫁到驸马府后,估计他早物色好了人选,能忍到现时方动手已算耐性可佳!”
帝姬轻声一笑,姊妹俩这顿朝食吃得异常欢悦。
方用罢膳,东宫突然来人呈上请柬,赵桓邀请帝姬、驸马酉时正赴宴皇太子宫。
“太子妃的生辰?”
卫希颜合上请柬,心忖前些日子方订下扶持赵桓的计划,她正思虑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拜访东宫,便来一道东风送入这张寿宴请柬,倒是合巧得很,心悦下偏头笑问妹妹,“咱们送什么寿礼妥当?”
帝姬笑道:“大哥一向事俭,大嫂生辰最多不过请几个亲近的兄姊相聚,送礼勿需太过奢华,以免大哥不喜,但亦不能太过寒碜,显得我们轻慢。”
她凝眸想了一阵便有了主意,嫣然一笑道:“前些时宫中送来两匹蜀锦,我挑一匹素淡的送去,既显贵重又不浮华,大嫂见了定然喜欢!”
卫希颜笑赞颔首,她这妹妹也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主,想了想又侧头吩咐顾瑞,“从府库取出一条百年山参包好,今晚拿去给太子见礼。”
“诺!”
她挥挥手让顾瑞先去准备,心里还有些肉痛,千年人参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她即使身处千年前的大宋也未有亲见,皇宫里最珍贵的一株不过五百年,参龄上百年的老山参已是罕见,她一出手便去了一条,怎不叫人心痛,卖给药铺也有几百两黄金收回。
为了弥补受伤的心灵,她决定去见名可秀。反正离晚间赴宴还早,几天未见那人,心里想得慌,和妹妹交待了句,便在帝姬抿唇眨眼的促狭笑意中出了房门。
林望驱车在城北的新酸枣城门口停下,卫希颜嘱咐他酉时初来此等候,便下车自出城门而去。
此时方过辰时一刻,郊外空气清新透骨,卫希颜一路渐行渐掠到得城北别庄。
“怎的这么早?”
名可秀眼神欣喜一亮,放下手中正处理的公事,翩然与她相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便是九秋!”卫希颜低喃,紧紧拥住她,情到浓时便如麻糖,唯愿时时紧黏在一起,中间不留得半分空隙。
名可秀鼻间嗅到自她颈下隐隐透出的淡香,混合浅浅药息,更觉诱人,忍不住轻啮一口,抚上她耳垂道:“今天还有事么?”
卫希颜敏感部位被她轻抚,陡然几分麻酥,听得她这句,眼神顿然亮如星辰,脑子里开了万花筒,呼吸便促热起来,抱紧她道:“太子妃生辰,我和汶儿晚间到东宫赴宴,白间都无事!可秀,我们有整整一个白天!”
名可秀听出她话中情.欲,立时明了这人脑子又想歪了,顺势在她耳朵上一扭,嗔笑道:“你都想哪去了!”在她脸上亲一记,嫣然道,“我有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卫希颜被她的神秘表情引得好奇心大发。
“跟我来就知道了。”名可秀牵着她走入隔壁的卧室。
卫希颜见她自衣柜中取出一套女装,浅蓝的丝光水滑,抚在手中如波荡过,手感舒服的熨帖,顿时眉眼都笑花了,“给我的?”
“试试合身么?”名可秀笑靥温柔,解开她衣带,去掉外袍,又解中衣。
卫希颜脸红心跳,忽然按住她手道:“可秀,要脱光么?”
名可秀纤指一顿,指端立时便如烫着般缩回去,眼波不由荡漾,赶紧移开轻笑道:“你自己脱了穿好。”转身走到窗边,背对而立。
卫希颜心头一乐笑出声,动手将身上内衣脱掉,包括名可秀送她的套衫也一并除下,又去掉裤子,嘻笑道:“可秀,莫偷看哦!”
“谁偷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