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到宫中向官家请安。赵佶见她脸上、颈上和手臂的红点均已消失无踪,大为欢悦。
是夜,名清方突然再度潜入卫希颜的城南小院,郑重道:“希颜,你三叔说梁师成可能会在大婚之夜生些是非,让你早做准备。”
卫希颜微微皱眉,大婚之夜生出是非?
那姓梁的想在新婚之夜袭杀她不成?上次药人围杀失败,梁师成也应知晓她不是善茬,怎会还傻到故伎重犯?
如果不是对付她,难道是对付汶儿?新婚之夜帝姬若有损伤,她这驸马必定获罪!
想到这,卫希颜顿时目射寒光,梁师成这老阉竖居然敢动汶儿的念头,绝不可恕!
和名清方略略计议一阵,雷霜和唐青衣那边需得去一趟,她与帝姬的婚事也得向他们有个说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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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大婚之期越是临近,准驸马的城南宅院便愈发喧闹。
每日里均有朝廷官员或豪富商贾投帖拜见,道贺清圣御医,敬献珠宝金玉古玩字画等之物,以讨好皇帝的红人女婿。
当初,赵佶赐婚诏旨一下,清圣御医的小院便不断有人登门造访和送礼,后因卫清圣的“过敏症”不能见客,来客遂少,拜帖和礼物却是从未断过。
卫希颜一概来者不拒,到她“病愈”之后,这访客又骤然多了起来,每日里如流水价般的连绵不绝,搅得她颇为闹烦。
这日旬休。一大早,卫希颜刚用了朝食,准备溜出门去躲那些烦人的访客。才刚起身,贺城便报有人上门拜访。
卫希颜一怔,这登门拜访的也太早了吧?随手翻开拜帖,“高头街宋家生药铺?”似乎在哪听过,不由微微攒眉。
贺城一向机灵,立即道:“郎君,这宋家生药铺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药铺,御药局都要从那边拿药。”
卫希颜听他这么一提立时想起来了——她听名可秀提过。眸子突然扫见帖子右下角似有一道浅浅徽记,心中一跳,连忙让贺城领入那客人,奉座上茶。
来客约摸三十来岁,身形颀长,举止温文尔雅,看上去倒不像一位药铺掌柜,而似翩翩文士。
“小人宋家生见过卫御医!”
宋家生拱手一笑,神容不卑不亢,“小店前日偶得一珍贵奇药,未知真假,特冒昧登门拜访,有请御医鉴定一二。”说完将手中的长条锦盒向前呈上。
贺城双手接去,宋家生却微微后退,唇角含笑看向卫希颜。
卫希颜目光一闪,笑道:“未知何等奇药,居然连名满京师的宋掌柜亦拿不准,本御医倒是要瞧瞧了!”微笑一挥手,贺城会意退下。
“请问足下是?”卫希颜扬起手中拜帖。
宋家生笑容潇洒,毫无半分商人的市侩气,拱手道:“在下宋之意,添掌敝派京都事务,少主曾有吩咐:卫先生若有事,可找宋家生。”
卫希颜未料名可秀竟有如此交待,心中不由感动,却突然出手向宋之意腕间扣去。
宋之意一手正拿茶盏,突遭袭击却毫无慌乱,被扣的左手腕倏然一翻,双指反搭捺向卫希颜手背中泉穴……
瞬息间两人掌指交缠四五招,宋之意右手茶盏始终未动分毫。
“宋兄使的好擒拿手,希颜又学得几招!”卫希颜笑语称赞,心中却是暗惊,这宋之意的武功,怕是比雷霜还要高上一筹半筹。
她一笑起身,拱手道:“宋兄来得正巧,希颜恰有一事相托。”
“卫先生言重,但得在下力所能及之内,必当全力以赴,未敢懈怠。”
卫希颜眯眼笑道:“亦非大事,只需在四月初十五夜,请宋掌柜的派几位伶俐伙计到公主府帮帮忙。”
宋之意眉梢微扬,洒然笑道:“宋家生药铺能为驸马和公主效劳,万分荣幸!”扫了眼外间,手指锦盒扬声道,“卫御医,这千年人参是否为真?”
卫希颜皱眉道:“千年人参成长极其不易,此物是否为真,本御医还得好好研鉴几日方可确定。”
“多谢卫御医,此物便请暂放于圣医府第,小人先行告辞!”
“贺城,送客!”
在宋之意前脚将跨出房门时,卫希颜忽又道:“贺城,回头请给宋掌柜下帖子,四月十五夜莅临武学巷帝姬婚宴。”
“多谢卫御医抬举!”宋之意回头微笑,扬袖而去,宽袍长衫衣袂飘飘,身材颀长潇洒,袖纹墨竹隐现,颇有几分写意风流的味道。
写意风流?卫希颜忽然一扬眉,宋之意?……宋之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难道他便是名花流八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宋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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