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妮莽衣进门的日子订在农历八月初二,云珠没那个心配合内务府礼部给她筹办婚礼,便将宫务还给熹贵妃的同时请她照管一下乾西二所。
熹贵妃拿回宫权,再加上缠绵了一个多月的病痛终于见好,心情非常地好,对云珠到圆明园去避暑的事也不那么在意,道:“你自放心,乾西二所我给你看得好好的,这阵子也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有个不恋权的媳妇还是不错的,就是黏了弘历一点。不过女人嘛,就没有不嫉妒,熹贵妃对她住到圆明园去撒手不理乌喇那拉婚礼的行为表示理解。
“有额娘在我是千万个放心,不过额娘这才刚好,我还来劳烦额娘……心中实在不安,这支百年野参是媳妇孝敬的,额娘留着,看是赏人还是自己用都好。”
熹贵妃神情一滞,难道云珠没听太医给自己诊的脉案,不知道自己补过头?!私底下被雍斥责过的熹贵妃看着云珠的眼神霎时有些不善,认为她是在讥刺自己。可当云珠从素问手中接过檀木盒子打开一看,她摒住了呼吸,天啊,那支野参芦圆长、皮老黄、纹细密、鞭条须、珍珠节,体形美……看着有婴儿手臂粗,肯定是两三百年以上的老山珍,这么远都能闻到那清香的参味,是罕见的珍品。
“哟,这么完好新鲜的野参……快拿过来我瞧瞧。”脸上已转怒为喜。
春兰上前接过檀木盒子,呈给了熹贵妃。云珠待她摸赏够了,便又从素问手上拿过另一个盒子,也一并呈了上去,“这是王爷这段时间替额娘寻来的两支百年霍山赤芝,虽然有些迟了,不过也是王爷的一片孝心……”
熹贵妃打开一看,果然是上好的霍山赤芝,想起自己卧病的这一个多月,云珠天天来请安,弘历也时不时地过来看自己,两人都快将乾西二所的上好药材搬个精光,感叹道:“你们俩孝顺我记着呢,只是这好东西你们也多少留着点,免得以后要用还得四处寻找。这参我留下,灵芝你带回去,等入秋了给弘历煲个汤喝也使得。”说着将盒子盖好,还递给她。
“是。”云珠也不跟她客气,接过盒子,放回素问手上。“那媳妇就告退了。”
“去吧。”
等云珠走了,熹贵妃便将承宠后正式封为春常在的碧鲁氏叫了进来,敲打了一顿,意思是这次她能伴驾圆明园是自己在皇上面前替她讲了好话,自让她机灵点,好好侍奉皇上,小心注意随同前去的顾嫔娘娘及跟她一起进宫的那常在,别失了承乾宫的脸面等等。
“贵妃娘娘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栽培。”春常在知道自己住在承乾宫,而主位的熹贵妃如今更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嫔妃,她所出的四皇子是众皇子里唯一的亲王,自己如果想要在这宫中生存、承宠就必须讨好熹贵妃听她的吩咐行事。
“我看你就是个聪明伶俐的,许多事不必我说也能明白……好了,下去准备吧。”
春常在退下后,熹贵妃问秦嬷嬷:“嬷嬷,你觉得春常在和那常在能分顾嫔的宠么?”伊根觉罗.顾茗出身满洲著姓大族伊尔根觉罗氏,其父顾琮如今身居直隶河道总督要职正得皇上重用,初入宫为贵人,诞下八公主后晋为嫔,正是年青貌美、风华正茂之时,再让她生下阿哥,自己和弘历可就危险了。
秦嬷嬷蹙眉,“如今也只她们两个可用,且才初入宫,正是新鲜的时候……主子还是放宽心吧。”
“要是她们真能成事倒是好,我就怕反倒成全了她们三个。”熹贵妃微垂着睫羽,抚着手上的精美的指甲套,脸上带着忧色,“宫外我不放心,宫里我也不安心啊。”若不是裕妃为了照顾快要临产的五福晋,她也会离宫吧,可惜了。
“裕妃娘娘如今正紧着五福晋呢,哪里顾得上禄贵人。”秦嬷嬷轻声说道。虽然董鄂氏躲在景阳宫不出来,防得也紧,可毕竟年轻,在宫里没什么势力,哪里抵得住高嬷嬷伺机而噬的功力。
“你说得对,一个一个,慢慢来。”熹贵妃笑了笑,裕妃虽然没能离宫,却要顾着儿媳妇,□无术,皇上又不在宫中,偌大的皇宫掌在自己手上,再治不了那贱人,自己可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这边承乾宫筹谋不已,那边养心殿雍正听了张保传来的消息知道熹贵妃传了春常在过去说了会儿话,面无表情地挥手让暗卫退下。
做为皇帝,他自有自己的考量。
八旗势力要拢在手中为自己所用,他不能不有所表示,顾嫔的得宠一半源于她的家世还有她的知情识趣,但为了弘历,他也不能让她再壮大下去,这次圆明园之行独点了她伴驾算是给熹贵妃给顾嫔一个机会,看她们怎么走全文阅读。
还有弘历和云珠,不若宫中的泾渭分明,到了圆明园,他们会怎么做?
云珠没有皇帝和熹贵妃的种种考虑,她到圆明园确实是为了度假的。话说到了清朝才明白夏季皇宫到底有多闷人,天气本来就热,入目还是一片又一片的琉璃映日所反射出来焰光,太辉煌了都,看着就感觉身子也热得快燃起火一样,而前后左右更是一座又一座的宫殿城墙,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