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发笑。
“不要!”三岁的明亮可不是刚两岁的时候,不仅话说得叽呱流利连动作都敏捷了许多,趁云珠一个不注意就跑开了,“不要跟你玩。”他要去吃凉糕吃苏叶饽饽,不跟姑姑一起了。
呵呵。
云珠也不过逗逗他而已,她认为这个游戏很能让小孩子认清自己的能力,不会想着离开侍候的奴才偷偷溜出去玩儿……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拍花子”可不比现代的人贩子少,技术也很高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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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一月起,弘历就被雍正扔给了吏部尚书察毕那、理藩院尚书特古忒、兵部侍郎图理琛等人,学习观摩他们是如何同俄国使节萨瓦等人关于中俄定界展开谈判的。
这种谈判一开始是谈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说话就本着绕弯、试探、直刺、威胁……等等,再加上翻译,加上大清本着礼仪之邦要让这些洋鬼子见识大清的繁华跟强大,等到谈判告一段落,雍正下了旨意让内大臣四格等人过了新年再往楚库河与俄罗斯使立石定界,腊月已过了一半。
这一次,虽然中间颇多不耐,更有天气上的种种不便,可弘历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对于国与国之间,寸土不让寸土必争的尊严,没想到战争也有这样在谈判桌上进行的……总之,在青少年时的这种经历让他在耐性方面大有长进,更充分看到了这些平日温恭的臣子底下的老辣弥姜。
本来他更喜欢像傅恒这种英气勃勃,满腔热血的少年、青年,可现在,他明白了,老臣也有老臣厉害,不能因为平日看不到,就忽略了他们圆滑的表面下那强悍的能力。
听了他的工作总结,雍正还是很满意的,弘历才十七岁,从十五岁开始,他就安排他在完成学业之余跟在不同的臣工身边学着看他们是怎么办差的,让他认识到种种不同性格、职能的人和他们或明或暗的处事手法……而他也不辜负他的期望,文学修养、弓马骑射都不错,对臣工、人性也渐渐能有所了解,骨子里那种属于少年的飞扬跳脱也磨了不少。
都说知子莫若父,他自己的性格是再难改了,即便改了,也不适合目前的大清,可他却能培养他的儿子将来继位可以用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作风手腕缓和自己处事过于刚硬留下来的种种矛盾。尽管平日里他很少跟儿子相处,但他们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特别是弘历,这个他将来的继承人他更是重视。
弘历从小就有生于皇家的每个皇子所特有的心气高傲,但他这种又别有不同,他是那种自己认为好的,就千好万好,别人说的他都不入耳,他认为不好的,只要不挡着他碍着他,他也随意——这也可以说是无情,因为随时可抛弃!而且,这小子爱美色,只要赏心悦目的,就忽略其人的一些缺点……做为帝王来讲,这样的习性显然有着成为昏君的潜质,做为天性要完全拔除他的这种性格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能一方面磨掉他性格上的自高自大,一方面培养他性格上的其他优点,诸如学习。
弘历在学习上确实胜过他的其他几位兄弟,不是说他聪明才智高,而是他完全能抵住其他娱乐上的诱惑,坚定地充实自己朝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前进,直至到达。只要在他的学习过程中让他明白,什么样的人都有其适合的位置和用处,什么样的事和人不能光看表面……相信,他会自我收敛的。
只要明白自己心里想要的,就能忍下种种诱惑,坚定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这是为君者的特色。只要有这一点,其他的有什么不能培养的呢?
雍正满意地觉得这个儿子性格上的某些优点还是很像自己的,比如跟自己一样地执着、坚韧。(鱼:只要您没那么早死,这小乾子确实还可以雕琢得更好一些,加油吧,四四。)
当然了,弘时性格上的爱较真、弘昼性格上的跳脱顽劣,他是坚决不承认是自己遗传的……就连弘历的爱美色,他也觉得是从熹妃那来的,那个凌柱,就是个爱渔色的不是吗。
春节对于皇帝来讲并不是节日,反而在国事和宗室上有更多的事务要处理,所以弘历少年不但没有很快被放了出来,反而被他皇父以熟悉政务的名义留了下来帮忙处理堆成山的奏折……话说,因新年的关系,各地官吏上的折子真的很多啊,可惜大多是讲一些恭贺敬祝之语……亏得皇父早年有下过谕旨,奏折要切实简要不要堆砌华丽词藻。被谈判磨去了不少躁性的弘历再度被这些言之无物的奏折恶心到了。
怨念很深的弘历少年完全不知往年很是在春节放纵他们这些儿子玩乐的皇父之所以会将他抓来当壮丁完全是最近看粘杆处送来的资料被刺激到了!瞧瞧他那内定的儿媳教导她那三岁的小侄子用的都是什么玩具(益智),说的都是什么话:“再长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哦”“山积而高,泽积而长,什么东西都是一点一点累积来的,认字也一样……”“玉不琢不成器,好的东西要不断地打磨才能发出光彩来”……
相比之下,他老人家对儿子的教育真是太松懈了!没办法,弘时不想回来了,弘昼整日不见踪影,福惠身子骨不好,就弘历吧,不雕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