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玉汐辰离开后夏紫翎便差冯册将文祈请了过来全文阅读。
“太子妃一大早这么有闲情逸致,来找在下喝茶吗?”依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的夏紫翎带来人走到面前,淡笑着说了声“坐”,文祈便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夏紫翎对面。
“咦?不是要请在下喝茶吗,怎么不见茶水的影子?”文祈左右看了看,一副好奇的样子。
“好茶自然是有的,紫翎今日清先生前来,其实是有事相询。”夏紫翎言语间带着恭敬。
“愿闻其详。”文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关于昨日,先生为紫翎诊病……”夏紫翎试探着问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变化。
文祈挑眉,面色却如常,“太子妃可有什么疑惑?”
“实不相瞒,对于自己的身体,紫翎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些日子以来头痛频发,绝非先生所说的因为不适应军营生活而导致的。先生与太子关系非同一般,紫翎并无半分怀疑的意思,只是猜测先生莫非有什么隐情而不便如实相告?”
“哈哈哈……太子妃果然是个玲珑之人!”文祈听完她的话笑了起来,“这一番话倒说得在下不好意思了。”
“还请先生告诉紫翎实情。”夏紫翎没有心情同他打趣,问得有些急。
“这个嘛……”文祈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神情严肃了几分,他想了想,似是在准备措辞。
“太子妃的情况,凭昨日的脉象来看,有些奇怪……怎么说呢,看似一切正常,却又正常得有些过分。因为人的体质有差异,不同的人的脉象总会与医书上所讲的最标准的脉象有些许差异,而太子妃的脉象却仿佛有人可以安排一般,准确无误……”文祈难得露出迷惑的表情。
“那先生可知道原因?”夏紫翎连忙问。
“恕在下对医术并算不上精通,昨夜翻阅医书,也只能产生几种猜想,目前还不敢妄下结论。”文祈面露难色。
精通医术……她能想到的恐怕也只有枫哥哥一人了吧!但事到如今,她又如何再去面对他呢?
“明白了……紫翎还有个请求,这些事情,可否请先生暂不要告诉太子?”夏紫翎声音淡淡的,垂着眼帘,文祈却仍是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
"在下心里有数。太子妃放心,在下自会尽力查明病因的。太子妃的好茶,就留到那时再喝吧!"文祈站起身对夏紫翎微微颌首,不羁的笑容又浮现在了脸上,“军中事务繁重,在下先告辞了。”
“有劳先生。”夏紫翎送文祈出了营帐。
文祈走后不一会儿,冯册突然快步走进帐内,对夏紫翎一抱拳道:“太子妃,上边传下令来,战事紧急,今夜就渡江,望太子妃做好准备。”
“好的,我知道了。”夏紫翎点点头,冯册便退了出去。
“又要开始打了吗……”她声音极轻,夹杂着若偶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等等。”夏紫翎叫住正向外走的冯册,“太子……现在人在哪里?”
“应该还在和几位将军议事。”
“嗯,没事了,你下去吧。”
夏紫翎稍稍收拾了一下,披上玉汐辰特地送来的披风,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深秋,夏紫翎裹紧了披风,却还是能感到丝丝凉意。
远处停放着一个月以来为渡江准备的大小船只,各个军营里的士兵都已开始埋过煮米,十人用一锅,夏紫翎上前了看了看,几乎锅锅里都有肉,看来是真的准备最后进攻了。
不知不觉,脚步已停在了将领们议事的营帐前。
“太子和几位将军还在里面讨论吗?”夏紫翎问身边的一个士兵。
“几位将军已经走了,太子殿下正准备用午膳。”那士兵回答完便转回了脑袋,继续一动不动地站着。
夏紫翎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翎儿,外边这么冷,怎么出来了?”玉汐辰一见她,连忙起身道,言语中透着关切。
“来看看你。渡江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逸了,想再和你一起吃顿饭。”夏紫翎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坐下。
桌上也只是清淡的几个小菜,两素一荤,旁边还散落着一些书卷。
“把这些菜撤掉,让他们换几道好一些的。”玉汐辰也坐了下来,对旁边的人吩咐道。
“不用。”夏紫翎出声阻止,径自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离自己最近的蔡,“太子与士兵同甘共苦,这样很好。”
玉汐辰笑笑,也不再多言,又向她碗里添了些菜,随手拿起手边的一卷兵书翻了起来,谁知才刚看了两个字,就被人猛地从手中抽走。
“边吃饭边看书可不是好习惯。”夏紫翎像教育小孩子一样,把桌上的书统统收了起来放在自己旁边,也给他夹了些菜,板起脸道:“好好吃饭,你吃的要是比我少,我可不饶你。”
“遵命,娘子大人。”玉汐辰失笑,望着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