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稳步前行的女声忽然换成了男声,众人纷纷从百无聊赖中回神。那厢一醉已经飞快点击B选项,只见煤精怪忽然腾空而起,升至最高点时极富牺牲精神地悍然自爆,刹时漫天烟花照亮整个巷道,石块泥水消失殆尽,小门缓缓打开,新的世界开始向玩家们招手……
“现在进?”一醉征求大家意见。
大h:“歇一下吧,挺累的。”
方筝黑线:“血牛负责答案,一醉负责点答案,请问本田兄你刚刚做了什么有用功?”
大h:“我负责紧张啊!你问问看刚才多少切出去玩斗地主的?也就我吧,全程专心致志地让精神与你们同在!”
“拉倒吧,”小白龙吐槽,“十道题让人家姑娘答了九道,怎么的,是你的精神体在人耳边给的答案?”
大h:“你也给我消停儿的,姑娘是你家的么,人家鬼服培养的你得瑟什么!”
自打大剑和薇薇安携手退隐相忘于江湖,大h和小白龙就紧密联系到了一起。本来都是被无情无义者撇下,伤感留在原地的人,不说抱头痛哭,总也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凄凄相吸,但,纵观华夏之巅,副团这一神秘组织岂是可按常理揣测的?!
没有大剑一起耍贱的岁月,大h相思成灾,祸水薇薇安依然远去,满腔郁结无处可撒,只能转向小白龙——自己老婆都看不住,你个失败的老爷们儿!
离开薇薇安的日子,小白龙孤枕难眠,奸夫大剑夹尾巴潜逃,一脑袋绿帽子无法可摘,只能甩向大h之脸——兵淫淫一个将淫淫一窝,你丫西门庆,你全团都西门庆!
于是,两个货成了冤家。
城里偶遇,不互相吐口唾沫都对不起每天刷的牙,野外邂逅,不大战几个回合都白来世间走一遭,今次联手,属形势所迫,但大局为重不影响两个人见缝插针地“联络感情”。
奈何总有不识相的同志破坏这粉红气氛——
曾小贤:“行了,要说最后一道题是你俩谁答上的,掐一掐还有情可原,一道题没答,掐毛掐。”
一句话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刚顾着通关高兴,倒忘了这个。
“对啊,刚最后一题哪位兄弟答的,真给爷们儿长脸。”
2B得得瑟瑟站出来:“嘿嘿,区区不才,正是在下,战斗机。”
月漫步:“靠,又是鬼服的啊!”
塞北胭脂:“团长,我有一种深深的集体羞耻感……”
大h:“说多少回了叫我副团!”
人挡杀人:“2B,你可以报全名的~~”
2B:“滚。”
胡一菲:“我能不滚么?”
2B:“当然当然,我说他呢,对你这绝对是我家大门常打……”
胡一菲:“其实最后一题吧,考的知识点很微妙。”
2B:“你还是跟刚才那货一起走吧……”
你妹:“哟,战斗机你这回反射弧倒不长了嘛。”
2B:“你让一醉跪几次键盘,他针对特定事件的反射弧保准也杠杠的。”
玛丽莲梦萍:“等等,2B和血牛也是一对?”
2B:“她是我媳妇儿,你有意见?”
梦萍没有,顶多和广大男同胞战友一样陷入“原来唯一答对题的哥们儿还是人家血牛□出来的”的绝望感中,但有人有。
血牛:“补充,二次元的。”
2B微微皱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他和血牛认识没多久就媳妇儿媳妇儿的叫了,对方除了开始鬼畜点,后面基本默认,和他也算相敬如宾,全团都当他俩好得很,事实上他俩的游戏关系也确实好,一起打怪,一起升级,一起讨论任务,偶尔背着战友们还单独找块地图切磋一二,可这种好,某种程度上讲,疏离而安全。他有血牛的手机号,但发的短信一只手数得过来,他有血牛的QQ,但至今聊天记录也没超过五页,类似老婆晚安之类的话他在私聊频道复制粘贴个八百回都无压力,但本能地不牵扯到三次元。起初他还担心过血牛要是真想跟他在三次元有发展,该怎么办,因为他没有这个准备也没有这个打算,可后来他发现自己多心了,血牛从没越过那条线。两个人在游戏里打情骂俏做甜蜜夫妻,对于军团战友的调侃照单全收,却又心照不宣地保持距离,这是一种默契。
等一下,他似乎,知道哪里不对了。
所谓心照不宣,就是从不需要多余言语,从认识到交往至今,两个人也没真正摊开来就游戏和现实的区分进行讨论,上线就在一起,关机回归陌路,队友玩笑队友的,他俩继续他俩的,无所谓了解或者误解,两个都是再成熟不过的社会人,本质上都为游戏开心,所以不必横生枝节。可就在刚刚,血牛破天荒给人加了一句注解——二次元的。
无缘无故强调个彼此都清楚旁人不必清楚清楚了反而更麻烦的事情,是女人的专利,有时候为了撒娇,有时候则是单纯的任性,但上述表现都该和血牛绝缘的,所以2B才会忽然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