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好,正值秋高气爽之时,是个外出游历的好日子。
但萧瑶却觉这趟行的怎么那么的累人。按说在外闯荡了也有十余万年,早该习惯才是。可如今……
两道来意不善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量,毫无顾忌,实在让人难受得紧。
萧瑶自认行得正坐得直,在男女之事上更是干净清楚,从不让人误会,怎么这会就被人当成情敌给盯上了呢?
再说她与那邵寒前前后后至多说不过三句话,都是客客气气冷冷清清的客套,这姑娘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了他们有问题了?
实在被盯得受不了,萧瑶索性整个人都坐到脚桶里,盖上盖子,打坐修炼去。
再说邵嫣,打从上路以来,目光就没离开过萧瑶,这会见她坐到那奇怪猥琐的飞行法器里,更是高傲不屑道:“那位萧道友的飞行法器有够不雅,还真是什么样的人便有什么样的法器。尤其和邵寒哥哥的游龙剑比起来更是难堪。”
说完,她含情脉脉看着自己心上人,希望能得到回应。熟料等来的却是邵寒清冷的一瞥,“莫要妄议他人,也算是为自己积口德。”
“邵寒哥哥,我并无其它心思,只是,只是……”邵嫣双目瞬间涌出泪水,她就不明白为甚么无论自己怎么讨好他,他都不为所动,甚至对自己心生厌恶。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以后将会是他一生的道侣吗?
邵氏一族家大业大,在西极颇负盛名,族中由四个脉支共同管理,邵嫣的父亲便是其中一脉分支的族长,而邵寒之父则是另一脉分支当家之主。因两位族长关系十分亲密,如若手足。甚至曾在口头上替邵寒与邵嫣定下娃娃亲。所以自邵嫣记事起,便被告知,这位容貌俊美,天资卓绝的族兄便是她未来的夫君。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时,那是在邵家一处别院,他就站在庭院之中,斑驳日光照在他完美的侧脸上,如若神祇。就在那一瞬,自己的心彻底沦陷,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她觉得她是幸运的竟然能够与他结为道侣,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是卑微的,似乎只能永远的仰视着他。
从小时候起,邵嫣便没有什么最求大道之心,哪怕她拥有上层的资质。在她看来修道不过是为了能够活得更久远一些,来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繁华,来守在她邵寒哥哥的身边。她的努力,她的哭,她的笑,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邵寒哥哥。便是这样的执念才支撑着她修炼至今。
可她也知晓,只因自己无心向道,修为想要再更近一步无疑比登天还难。但她的邵寒哥哥却不一样,他是天之骄子,他心中全是大道,若无意外他将会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终有一日,将远到自己再也无法企及。所以她也不求能够陪伴他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只求在自己有生之年,他能够将她放在心上。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微小的愿望如今也变得难以实现。她的邵寒哥哥实在太过优秀,不知多少世家、门派的天之骄女对他心藏爱慕。
一想到她们能够与他并肩而行,谈笑风生,邵嫣便忍不住嫉妒得发狂,这是她绝对所不能容忍的,至少有她活着的一日,邵寒哥哥便是自己的!任谁都不能染指!
不得不说,邵嫣已经进入了魔障,痴狂曾度非萧瑶所能理解,殊不知在她眼中只要是个雌的太过靠近邵寒都不可以,毕竟如今妖兽都能化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更别说邵寒主动邀请一名女修同行。
总之,从这一刻开始萧瑶是被邵嫣彻底的恨了上。
赶了数日的路,一场秋雨落下,让天气变得更为凉爽。
萧瑶在脚桶内是日日修行,对外边之事是充耳不闻。直到这日她在桶内听得脚桶外有人唤她:“萧道友……”
探出身来,只见邵寒独自一人御剑在旁,而邵嫣则不见踪影。
想那邵嫣巴不得每时每刻都粘着邵寒,这会儿竟不见了人影,实在反常,不由问道:“邵嫣道友呢?怎么不见她人了。”
“赶了那么久的路,她到前边去打探看是否有适合的斜角之处,容我等稍做休憩。”邵寒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问道:“不知萧道友眼下可得空,还请借一步说话。”
萧瑶恍然,此子怕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故而找借口支开了邵嫣。于是应道:“有什么事邵道友请讲。”
她其实一直也都好奇邵寒找她要做什么,只是被邵嫣盯得发毛,让她暂时忘了此事。如今邵寒主动找上门来,她自是洗耳恭听。
只听邵寒清冷的声音委婉道:“不知萧道友与贵派方忆瑶方道友可有交情。”
这事与方忆瑶有关?
萧瑶点点头,“早在凡人界时在下与方道友便是同门,交情不错。”
“如此便好,此物还请萧道友帮忙转交与方道友。”邵寒说着,拿出一个用白布包裹的物件交到萧瑶手中。
萧瑶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竟然在对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温情,“额,恕在下不明,邵道友既然与我目的地相同,此物大可以亲自交到方道友手中,何须假借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