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边依诸君所言,就比乐技吧!”郑月安话未落音,公子旅突然伸手一把将跪坐在一旁的她拉进了怀里,紧紧扣着她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道:“手上的伤口不痛了?”
他的呼吸就像一片羽毛扫过她的耳际,使得郑乐安一阵哆嗦,连忙挣扎道:“无事,只是动动手指罢了!”
“妙极妙极!”主位上的车莲蓉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玉掌一拍,笑道:“既然郑氏选了乐技,那探香便跳舞如何?”
话罢,便有内侍将琴取了过来,公子旅松郑月安,接过内侍手中的红木琴,才拨弄了几下便一把被郑乐安给夺了过去,她不满的瞪了公子旅一眼:“这么好的红木五弦,你莫要将它给糟蹋了。”
说罢,郑月安不再理会他,只是兀自抱着红木五弦,挪坐到另一端,正襟危坐,扬手试了几下音调,琴音虽不及后世那般清脆,却多了几分低沉,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抬眼见一袭红衣的探香已到了大殿中央,这才将红木五弦琴做琵琶状竖抱,扬指起音拨弄了起来。
起先,众人具是不以为意,着妇人,连琴都不会使,还谈何琴艺,于是,便都将目光粘在那婀娜多姿的探香身上,并交头接耳的说论着,有的则是一脸淫笑。可渐渐地当试音一过,那些懂得音律的人具是一愣,这曲子,仿似战场上的鼓声与号角。
随着渐渐响起的音符,大多数人渐渐都闭起了双眼,灵魂仿佛 也随着音律的符调飞到战场上。
大殿的中央,正在扭转身姿的探香已然渐渐落后了步伐,这首曲子气势庞大,时而缓,时而急,步伐早已被打乱,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愈发吃力了,可当想到公子兹甫交代的任务时,她还是一咬牙,再次吃力地将红袖挥动了起来。
从列营到吹打再到点将排阵,音律的步伐也越发急促,此刻,除了大殿内的婢女内侍与车莲蓉,谁也没有留意到一袭红衣的探香重重的摔倒在地。
郑乐安嘴角微勾,手指拨动愈发灵快了起来,走队,埋伏直到最后一个音符。
一曲罢了,殿内一片宁静,众人具是沉醉其中,久久还未回过神来,就连颇为自傲的车莲蓉亦是还处在不可置信地惊愕当中。
良久,一位坐在大殿角落的青衣男子站了起来,端着白玉酒樽向郑乐安走去。这兀自的动作,使得众人回过神来,都纷纷不解的看向他的举动,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楚公子旅也不由的挑了挑眉,一脸不悦。
“此曲仿若一个战场上的将军,将满腔杀敌情怀一一倾注于激越的琴音之中,动天地,泣鬼神,可谓惊心动魄,敢问娇娇,此曲为何人所作?若能当求知一见,定奉若师友。”
殿内众人皆知她是楚公子旅的姬妾,可这人,他说的是娇娇,不是郑氏,这是何意?他这是在挑衅公子旅还是他发觉了什么不成?
郑乐安微微蹙了蹙眉,将神色敛去,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人,只是这一看,使得她浑身一僵。
只见那人一袭青衣,玉簪绾发,剑眉入鬓,凤眼生威,一张俊脸,英气逼人,此时正烁烁的看着她,只是,他却有着一双不同寻常的眼睛,双瞳。
传说,晋公子重耳,自打出生便与常人不同。
重瞳子、骈肋。就说他是一个眼睛,两个瞳,并且所有肋条都是结成一块板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郑月安敛了敛神色,垂下眼帘,抬手轻轻抚摸着琴弦,道:“此曲名为《十面埋伏》,妾亦不知何人所作,只是碰巧得了曲谱而已。”
闻言,晋公子重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是一瞬,便又笑道:“也罢,既然今日能闻得此曲那也算的上是人生一大幸事,重耳在此敬娇娇一杯,以谢娇娇能让重耳闻得如此佳曲。”
重耳,他果然是晋公子重耳。
郑月安正了正坐姿,举起案几上的酒樽,着向重耳一福,尔后,衣袖掩口,酒汁入喉.....
紫檀香木的马车内,一袭黑衣的楚国公子旅正懒懒的靠在姬乐安的怀里,衣襟微敞,露出因酒醉而泛红的皮肤。
“怎饮了这么多的酒?”方才,她并未见他多饮啊,怎么此时一脸醉意?
“无事,只是有些难受,帮我揉揉吧!”似是贪恋额头上的那轻触的凉意,公子旅一把抓住姬乐安的手,将她微凉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郑乐安也不拒绝,只是轻轻的帮他揉着,轻笑道:“今日似是破坏了夫主的好事,害的夫主错失了美人,妾,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呢!”
听出她语气里的得意,公子旅猛地睁开凤眼,定定的看着她:“留在我的身边,由我护着你可好?”
从今日的宴会上的情景他便得知,眼前这个妇人,定然与子兹甫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纠葛羁绊,只是那一刻,他心里竟有些后悔带她去参加这场酒宴,就在方才,子兹甫还意欲向他讨要她,只是被他给拒绝了而已。
他对兹甫道:“虽不过是一妇人而已,但是这妇人却曾有恩于旅,旅曾许诺护她平安,是去是留,不若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