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高竞霆知道这种时候无论自己要求什么,容裴都会答应,不过他仅仅是用手帮容裴发泄出来,同时也抓住容裴的手让它覆上自己高高昂起的欲-望。
这里可是市政,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它到底还是容裴工作的地方,高竞霆没打算在这里做得太过火。
容裴也明白这是最快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因而也握住高竞霆的“小家伙”,来回地套-弄。两个人的手都在忙活,高竞霆却凑近吻住容裴的唇,边接吻边感受着对方的欲-望在自己手中慢慢胀大,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想要抱紧对方的想法非常强烈,却又都腾不出手来拥抱,心头有种奇异的痒意悄无声息地蔓延,不停地啃噬着他们的理智。
等到彼此身体里的情-欲到达最高点、在对方彻底释放出来以后,高竞霆在容裴唇上亲了一记,说道:“阿裴,我们谈谈。”
容裴顿了顿,点点头。
两个人简单地清洗好身体,取出备用的衣物换上,走出浴室时又是人模人样的两个精英式人物。
高竞霆在容裴座位对面坐下,这还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坐在容裴办公室里。容裴向来喜欢即简洁又简单的风格,整个办公室最繁杂的地方就只有身后那片已经改造成书橱的墙体,即使上面摆着数不清多少本的书籍,依然整齐干净到令人舒适无比。
高竞霆看着刚刚才还和自己在浴室里面解决着欲-望、一眨眼却又恢复了一贯冷静的容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容裴这人有时候很心软,只要是他觉得后果还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他就会满足自己所有不合理的需求、允许自己去做那些并不恰当也并不明智的事。回想过去自己的每一次出错,容裴并不是不能阻止的,可容裴偏偏就纵容了他。
这里面其实包含着容裴从未说出口的歉疚。
每一次容裴容忍他得寸进尺、每一次容裴答应他的无理要求,都是因为心怀歉疚。
以前的高竞霆不懂,现在的高竞霆却看得一清二楚。比如这一次,照理说容裴怎么也不会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纵-欲,可容裴偏偏就允许他跨出那一步。
高竞霆猜不出原因,只能隐约理出一点点头绪:很有可能和容裴让他参与这一次竞选有关。
因为容裴没有跟他说起他舅舅和顾清源反目的事——这件事极有可能影响竞选结果。林寒池来了、他舅舅来了,容裴在西部的说话权必定会无可避免地被削弱。虽说要比支持率容裴绝对能胜出,可帝国的竞选程序并没有那么简单,要是林寒池跟他不对付,他家舅舅又支持他反对容裴的话,竞选结果还真说不准。
容裴不会想不到这个可能性,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容裴是在预料到这个结果的前提下,依然决定让他参与竞选。
高竞霆觉得必须和容裴正正经经地谈一次,如果不能让容裴把自己当成可以商量正事的合作者,彼此之间的距离可能会越拉越远。
酝酿了一会儿,高竞霆终于正色问:“阿裴,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打算。”
容裴一看就知道高竞霆已经知道了所有事。
他的那一点儿不忍心终究还是没有使上力。
容裴的心底有些复杂。
他一直都把高竞霆和乐棠两个人保护得什么黑暗面都看不见,这样的做法已经成为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在乐棠出事时他的第一想法是要去把乐棠带回来,因为乐棠永远都乖乖按照他的安排去生活,他没有想过乐棠会有自己的想法;在高竞霆“觉醒”以后他依然下意识地把高竞霆当成当初的高竞霆,总希望高竞霆保有自己不曾拥有的许多东西、总希望高竞霆还相信自己不再相信的东西。
他总是意识不到身边的人也会慢慢改变、逐渐成长,这是他的盲区。
容裴没再隐瞒自己的决定:“我打算先退一退。”
高竞霆一愣,追问道:“怎么退?”
容裴犹豫片刻,据实以告:“按照一直以来的计划,去海州。”
电光火石之间,高竞霆将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郑应武在海州扎根的理由、郝英才屡屡前往海州的理由、容裴一次次表现出分开意愿的理由,都是因为早就有了相应的计划,若不是范立云临时接替他老师的职位、将秘书长的位置留给容裴,容裴恐怕早就在郝英杰到来时就去了海州。
云来港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阶段,要继续往前走只能把周围各州也拉起来,使整个西部拥有更高的地位。因而对于容裴来说,最不平静的海州有更多的机会,在那里他可以做更多的事。
而西部统筹部总负责人的位置,对于容裴来说并不是志在必得的。
高竞霆抬起头看着容裴,握紧拳头说:“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我会迷茫地拿了属于你的位置,再痛苦地面对你远离云来港这件事!”
容裴对上高竞霆饱含怒意的眼睛,很久没有见到高竞霆这种失控的模样,他还挺怀念的。微微一笑,容裴安抚道:“我是想要你自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