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推开这个,又过来那个,怀里抱一个,脖子上挂一个,章时年不仅不帮忙还趁机在边上下黑手。最后直挠地他在沙发上打滚讨饶为止。
今天章时年刚回来,不止陈安修,就是吨吨冒冒都比往日兴奋不少,本来九点就应该上床的两人,硬是挨到十点多才歪在炕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了。章时年先把冒冒抱回屋,陈安修正想把吨吨喊起来换衣服睡觉,吨吨就抱着他的脖子不松开,“爸爸冷,一起睡。”
现在才九月的天,今天下雨是凉点,但绝对和冷扯不上半点关系,他哪里不能了解吨吨的小心思,“好,一起睡,那你去刷刷牙洗洗脚,我把被子给你抱到那屋去。”
两个孩子都睡着了,闹腾大半天的屋里也安静下来,本来昨晚没睡好,陈安修觉得今晚应该早早犯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闹太过,到现在竟一点睡意都没有,章时年因为时差的问题刚洗完澡看起来也没有立刻想睡的意思,他就进屋拿条毯子把两人裹起来,窝在沙发上看书有一塔没一塔地说话,“你不是说这次在德国的事情不大顺利吗?我以为你还要在那里待一段时间。”
“是不大顺利,不过一开始也没想着一次就能成。”他接过陈安修递过来的梨刚要入口,就看到梨身上有三个玉米粒大的破皮,“这梨是怎么了?被鸟啄了?”他和陈安修在一起久了,现在也知道园子里的果子成熟后,就有各种鸟会来光顾。
“不是,被你小儿子啃的。”
“冒冒啃的?我看那几个梨上也有,都是他啃的?他每个梨上都啃这么两口是想干什么?做记号吗?”
“谁知道他在怎么想的,我在炕头上放了一小箱,他几乎把每一个都啃开了。他啃成这样,我也不好意思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鼠咬的,你尝尝,挺甜的。”园子里的两棵老梨树今年统共摘了有一百来个梨,各家分分,家里就剩了二十来个,他洗洗找个箱子都放在炕头上了,就想哪天晚上嗓子干,摸一个解解渴,结果一没留意就成这样了,他刚开始还以为是老鼠咬的,翻箱倒柜的把家里清理了好几天,后来有天早上发现冒冒蹲在梨箱子边上抱着啃,他吃也不正经吃,一个梨啃两口就放回去,再抱出一个接着继续啃。
章时年边听边笑,不过梨倒是真的很甜,皮薄汁多,甘甜脆口,说完冒冒,说起吨吨了,章时年就说,“对了,忘了和你说,人家吨吨的望远镜,自己也出钱了。”
“他哪来的钱?你们俩不会又合伙蒙我吧?”陈安修看他吃的香甜,歪过头去就着章时年的手也啃了一口。
“吨吨把原先那个卖给他同学了,还有他自己投资赚的。”
陈安修一听儿子自己赚钱来精神了,“他自己赚的,有多少了?”
章时年给他报个数,陈安修眨眨眼,章时年再次确定地点点头后,他差点跳起来,“怎么那么多?”吨吨自打有了一群爷爷奶奶,哥哥嫂嫂后,每年的压岁钱呈现爆发式的增长,章时年前两年就用他的名义给吨吨开了一个单独的账号,刚开始只是教吨吨买些银行的理财产品,这两年有意识地让吨吨接触股票和基金之类的,他觉得小孩子就是玩玩长长见识也没在意,一没留心,家里还出了个小富翁,“我怎么都没听他说过。”
“本来就在你的名下,他大概以为你肯定知道。”
“我还真是没查过,现在连吨吨都能赚钱了。”自豪的同时还有点小小的感慨,其实孩子也不用长这么快的,他也不着急,“那这样的话,他还算有分寸的了。”
“我们的儿子总不会差的。”
陈安修把桃核剔出来,把剩下的一点桃子塞进他嘴里,“恩,以后我光你听吹,什么都不管了,他们要是长歪了,你负责。你听外面的雨是不是小了点?”刚才还听着哗哗哗的,这会雨都没什么动静了,班头的食盆还放在门口外面,只听屋檐上的雨滴落在上面,啪嗒,啪嗒,啪嗒,不过夜深后,凉意好像更重了点,身边是熟悉的气息,陈安修安心地窝了半晌就有点犯困了,他靠在章时年肩上跟磕头虫一样,不一会就没心没肺地睡过去了。
章时年任凭之前有多少想法,也败给他了,放下书,关灯,抱人回屋睡觉。
陈安修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外面依旧阴沉沉的,他也估摸不出到底几点了,手机落在堂屋里,他从章时年怀里爬出来,是孙晓的电话,说是有三个客人说昨天晚上窗子进雨,今天一大早在小饭馆那边闹起来了,让他快点过去看看。
章时年也醒过来了,看他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就问他,“出了什么事?”
“几个客人投诉,事不大,我去看看,你接着睡吧。”看看时间现在还不到七点,这两年开农家乐形形□□的客人见多了,现在这点事远没到手忙脚乱的程度。
冒冒听到爸爸说话也醒了,陈安修给他裹件衣服抱着出去把把尿,又给他冲上奶,塞到他怀里让他自己喝,这才带着伞出门,外面的雨星星点点的,其实打伞和不打伞效果也差不多。
陈安修走后,冒冒就坐在炕上自己抱着奶瓶咕嘟咕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