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雨脾气坏,这是全家公认的事实,刘雪嫁给陈天齐不久后就知道了,可是结婚后这三年来,她一直没有切身体会过,陈天雨不待见她的时候,最多是爱答不理,其他的也没什么,这让她在某种程度上放松了心里的警惕,也或者说没有真实感,所以就连刚才在警察问话时,她都没想到是陈天雨,不是包庇,是真的一点都没想到。
现在天色大亮,商业街上的车多起来,刘雪冲过来的时候,陈天雨已经上车了,他砸都砸了,也没心思陪着刘雪在大街上发疯。
“陈天雨,你给我回来,你给我滚回来……”刘雪又吼又叫状若疯癫地追在陈天雨车子后面跑,这会已经有不少店主陆续过来开门了,同在一条街上做生意,很多人都认识刘雪,都知道她是个能人,赚钱很有一套,有的甚至还有直接的业务往来,只是这一大早的,都不明白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这么失态。
凭刘雪的两条腿,汽车她肯定是追不上的,她追了大半条街,一直鞋从她脚上飞出去,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眼睁睁地看看陈天雨的车子远去,一刻都没停留。
有认识的人过来扶她,也有人去帮着把飞出去的拖鞋捡回来,刘雪出来匆忙,连家里的拖鞋没换掉都没发觉。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出什么事了?”
任凭别人怎么问,刘雪只是哭,也不说话。
这里有人认识刘雪,自然就有人认识陈建红,知道刘雪是她的侄子媳妇,就去店里找她,陈建红的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她习惯早上早点过来,给值班的人带份早饭,今天她也是刚进门坐下没多久,听来人说刘雪出事了,马上就起身跟着往外面赶,她心里虽然不喜刘雪的一些做派,但这是侄媳妇,她不可能真的不管。
陈建红赶过去的时候,刘雪已经被人扶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雪,你只是怎么了?”陈建红一见刘雪这样子,也吓了一跳,散乱着头发,穿着拖鞋,一只裤腿挽着,膝盖都出血了。
刘雪一见来人,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哗哗的流出来,扑到陈建红怀里呜呜大哭,“大姑,昨天夜里天雨带人把我的店给砸了。”
陈建红一听,心里着实惊了一跳,天雨好好的怎么来砸刘雪的店,可看刘雪这样子又不像是装的,“雪,这话可不能乱说。”
刘雪神色激动地说,“我没乱说,他自己承认的,我还能冤枉他不成?”
陈建红拍拍她的背安抚说,“行,行,你先缓缓气,我陪你回店里看看,有事你慢慢说,其他书友正在看:。”
刘雪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场合,就答应下来,她追出去的这段时间,附近的店家开门上班,见这家被砸成这样,都站在门口那里议论纷纷。刘雪的两个店员站在门口也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陈建红扶着刘雪进门,让那两个店员将店里的垃圾清理一下,她则带着刘雪进了里屋,关上门。
刘雪还在抽抽搭搭的,陈建红从饮水机里接杯水给她,“哭了这么久,先喝点水。”
刘雪浅浅地喝了一口就停下了。
陈建红见她不想喝了,就在边上坐下,“好了,现在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是天雨带人砸的?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带人砸你的店?”
刘雪下意识地反驳说,“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反正就是他砸的,他刚刚还在这里和我示威。”不过她这话刚说完,她就想到一个可能性,对啊,陈天雨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突然就发疯来砸她的店,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可能性,徐彤彤。按理说,这种来打听事的,无论中间人说什么,都不应该和另一方说的,徐家不应该告诉陈天雨啊,可是除了这件事,最近她和陈天雨再无其他交集。刨除其他的可能性,再不可能,也只有这个了。这一刻,她真的恨上了徐家。
陈建红见她神色有异,就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刘雪迅速回神,垂着泪摇摇头说,“没,我最近连他的面都没照过,去年我和二叔家发生点不愉快,我知道天雨看我不顺眼,都尽量躲着他了,谁知道就这样,还碍着他的眼了。”
相对于这个侄媳妇,陈建红当然更信自己的侄子,侄子是自小看着长大的,性子不敢说了解十分,六七分还是有的,天雨从来就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何况是做出砸店这种明摆着撕破脸的事,怎么想都不可能。除非,除非刘雪真是做了什么让天雨不能容忍的事情,可刘雪现在这样,她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宽慰说,“你先别着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店里收拾收拾,该清理的清理,该装修的装修,现在正是好时候,别耽误做生意,我手边上还有些钱,你要是钱不够的话,就先去我那里拿来应应急,天雨那边,我再问问他。”
陈建红的意思,刘雪也听出来了,就是不相信她嘛,果然不是一个姓,心眼就是偏的,她还奢望什么,她的手在包里动了动说,“大姑,也不是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容人,可你说,天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帮你教训李家还说的过去,但我是怎么招他惹他了,他连我这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