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可以信任么?”
慕容雪急忙解释:“正因为你是个可以信任依赖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连累你。上一次险些害你送命,我现在心里都很后怕。你是许家唯一的后人,你身上肩负着许多的责任和义务,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你牵连进来。”
许泽摇头:“我从未觉得这是连累。”
慕容雪狠心道:“你回去吧。我跟着镖局一起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爹会在苏州等着我。”
许泽深深地看着她,露出受伤的神色。“你为何要赶我走,当初说过一起回江南的,你都忘记了么?”
慕容雪愧疚地回答:“江南你随时都可以去,但却不是和我一起。我曾是耶律彦的侧妃,从此只能隐姓埋名。你若是和我在一起,便永远也不能见天日。”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慕容雪道:“你不单单是许泽,你还是靖国将军的儿子,你身上担负着重兴家业的重任。你不是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可以过自由无羁的生活。让你隐姓埋名,放弃你该有的一切,抛下你的责任义务,我一辈子都会痛苦不安。若是换做你,你会这样做么?”
许泽默然叹了口气,良久无语。
慕容雪以为已经说服他,便放柔了语气道:“你只当我已经死了吧。”
许泽剑眉一凛,道:“不许再说死这个字。”他眸中如有激流漩涡,“你可知道,那三天我是怎么过的。”
慕容雪没有接话。
许泽道:“的确如你所说,我身上担负着许家的责任,但我也可以两全其美,只要你给我时间。”
慕容雪摇了摇头,狠心道:“我对你,永远都是朋友。”
许泽的眼神一下黯然下来,那种一剑穿心的表情,让慕容雪很不忍,但却不得不硬起心肠。
“我再也不会像爱耶律彦那样去爱一个人,永远都不会了。他已耗尽我一世勇气,半生衷肠。我想,将来我会寻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找个平凡普通的男人,过举案齐眉,波澜不惊的日子。”
她微微笑着,似对将来有无限向往,可惜,却与他无关。
许泽良久都没有说话,找到她的欣喜若狂,一点一点都沉淀下来。
慕容雪谦然道:“对不起。”
他寂寞地笑了笑:“没什么对不起,是我心甘情愿。”
一个心甘情愿让慕容雪忍不住鼻头发酸,是啊,她对耶律彦,又何尝不是一个心甘情愿。可是这个心甘情愿,最后换来的是伤痛,她不想让许泽也这样,所以绝情对他是最好的帮助。
她再次陈恳地对他道:“你回去吧。我会一切小心,这一次请了镖局护送东西,其实是个幌子,不过是请他们保护我而已。”
许泽沉默了片刻,涩涩地说道:“那我把送你到苏州,交到伯父手中再走。你一个人我总是不放心。”
慕容雪只好同意。
沈鹏等人并不介意多个人同行。而且,许泽身负武功,闲暇时喜欢和沈鹏等人切磋武艺,一行人相处融洽。
七日后,众人在钦州的客栈,惊闻了皇帝驾崩的消息,新皇登基,年号昭和。这个消息十分突然,慕容雪怔然失措了许久,这才缓过神来,对许泽露出一抹笑意。
许泽回之一笑。
两人很有默契,谁都没有提起耶律彦。倒是沈鹏等人小心地议论了几回新皇登基的事,而且沿路也在茶馆客栈听到一些消息。老皇帝驾崩是因为朝廷征讨西凉出师不利,第一战便中了埋伏损了骑兵三千,老皇帝接到战报,急怒攻心,突然驾崩。
老百姓悄悄谈论这些,流露出的并不是对老皇帝驾崩的伤感,而是对战事的担忧,当今天下三分,西凉、北齐国力偏弱,大周最为富庶,对于百姓来说,谁做皇帝并无太大区别,只要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平安富足,不打仗就好。
耶律彦甫一登基便要应付征讨西凉的战事,一面要巩固新政,重振朝纲,一面要打压成熙王的势力,肃清残党,可见其艰难辛苦。慕容雪心里不由为他担忧,一路上很留意打听西凉的战事,所幸后来听到的都是好消息,让她心下稍安。
数日之后,到了苏州。在城门外的官道上,慕容雪拿出一千两银票交给沈鹏,与众人就此别过。
目送着沈鹏等人离去,慕容雪长长地松了口气,和他们朝夕相处的这些天,她心里如同绷了一根弦,一直不敢放松,生怕露出什么破绽。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
许泽问道:“你和伯父约定在那里见面?”
“我父亲在苏州有个莫逆之交,名叫吴清远。约在他家会面,父亲想必已经来了数日了。”
慕容雪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许泽朝城东而去。
到了吴家,慕容雪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四十许的男子,他打量着许泽和慕容雪,问道:“二位找谁?”
虽然慕容雪认识这是吴家的老仆吴七,但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只能装作不认识,上前施了一礼道:“老人家,我是慕容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