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喃喃着，呆呆的望着天空，神色间有了茫然，他不知道这一切，牺牲了三万多人，究竟是值与不值，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希望……”
月灵老祖慢慢的闭上了眼，不再去看天空，不再去看那化为了血色的大地，答案，已经在他心中，但这份答案，却是让他心中的哀伤更浓，化不开。
“这份希望，不仅是源于秦轩，也有我们自己，即使这里一切都是真，不是虚假，那么我们还是要去拼，还是有人要牺牲，因为……我们月灵族要生存下去，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
时间渐渐的流逝，转眼半个小时再次过去，那其余的数百人，一个一个渐渐的醒来，但醒来的他们，看着大地上那血色的碎肉，闻着那空中已然浓郁散不开的血腥，这让剩下的数百人，有了茫然。
但在这茫然中，更是有着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
他们早就在出战时，就已经知晓这一战会很惨烈，但是没有想到这惨烈，竟到了如此的地步，想到在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族人，此刻已然化为了血泥，众人的心间，渐渐升起了若潮汐般的痛楚。
泪水，不断的落下，痛楚，不断的袭来，这里，渐渐弥漫起了无尽的哀伤，融入了吹来的风里，扩散了很远很远。
而此刻，在这残存的数百人里，有一个少女，她的衣衫残破，身上出现了枯老，青春的容颜不再，只是有着哀伤，流下了无声的泪水。
她，正是那个一直都生活在快乐中的，月盈盈，那个声音很清脆的女孩，程婷婷等人的伙伴，秦轩的朋友。
但此刻的她，没有了快乐，也没有了少女身上的青春之意，有的，只是一种生命里最后尽头的苍老，那股弥漫而起的腐朽之意，在她身上，渐渐的扩散开来。
她呆呆的望着天，泪水落下时，让她看到的一切，渐渐起了朦胧，将这片天地切割的支离破碎，但这一切，没有让她身动丝毫，只是那么茫然的看着。
渐渐的，在她的耳边，回荡起了笑声，那笑声自很远很远传来，那是她每天和自己的族人玩闹时，同辈间的嬉耍，长辈间的关爱，那是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情。
在那朦胧中，她看到了自己的族人，看到了族人脸上的关切，她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抬起了手，想要去抓住，但抓住的，只是一片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她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泪水越来越少，当到了最后时，流下的，是血泪，两条由血化为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滴在大地上，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当那血泪也流不出来时，她仍然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知到了何时，忽然的，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笑容，那笑容里，蕴含着她以往的欢快。
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族人，看到了陪着自己玩耍的伙伴，她看到了他们正在朝着自己挥着手，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她以后也会去。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眼中模糊不清了，但是她的脸上依然绽放着笑容，因为她看到了那些朝着她挥手的族人，他们渐渐的，化为了蓝色的蝴蝶，朝着天空飞去，朝着那碎月飞去。
而在这同一时刻，紧剩的数百族人，都抬起了头，朝着那碎月望去，因为他们同样看到了自己的族人，化为了蝴蝶，朝着那空中的碎月而去。
就如同那碎月是他们的母亲，终归，他们是要回到母亲的怀抱。
而这一幕，也落在了月灵老祖的眼里，那不是身体上的眼，而是心神内，这让他身体不由一颤时，蓦然睁开了眼，抬起了头，看着那天空，看着那似乎亮了些的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