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赶紧勒马靠边,忽然想到自己的马是不是太慢了,不过饭后慢走有助消化,对肠胃有利,很好,很好。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对我的马说的。
这马车上整齐地坐满了人,其中不少人和霍然打着招呼,显然多是相识。
“你是上阖城内人,为何在旁边的小镇吃饭。”我笑着问,既然他是申公手下,相信他的官舍肯定在城内。
“世子有所不知,我就住在这个镇里,因为内人喜欢清静,所以家宅在刚才的镇子里,并不在城中。”
“噢,原来如此,看来你有些惧内啊?”我笑着对他,略带打击之意,不过我觉得我以后和他很可能是一路货色,也有同病相怜之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看我。不过看他的侧脸感觉有些异样,紧接着他下面这个动作让我完成了从小到大最漂亮的一次急智的推断,只是这个结果让我真的太吃惊了,因为恐怕除此人外、任何一个人一生都不可能经过这种情况。
他舔了舔被辣得有些裂的嘴唇,咽了一口口水。
于是,看完这个所有过程的我,甚至摸了摸喉咙很干而显得很不舒服的脖子,但并不是因为那两斤干面下肚让我的喉咙口也有些着火,我僵住了笑容。
而他现了我的异样,立刻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问了下面的一串话,我没有说出我的推断,但是他心知肚明。
“霍老令公一支到你这代,只你一个男儿吧?”
“是。”
“你是家中老幺吧?”
感出些不对劲,但还是诚实的承认了。
“这一句可能会伤着你,对不住霍先生了,令堂过世了吧?”
“是。”
“是不是你才生下来的后,对不起,我有些多嘴。”
“是……”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所以我停下我的所有问话,只是说了几句旁人很怪的话。
“如果以后出事,来荆州找我,我必保你全家及你儿周全,霍公之后必不会辱及他先祖的威名,辛苦难为了你。此事我如若泄密,必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他停下马,跪在地上,对我行大礼,让我慌忙下马搀扶,见他泪已满眶,问了一句:“天下除开你家人几人知此事?”
“君与申公。”
我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句:“此事难以瞒尽天下人,如事不谐,来投我,免让忠良无后,名门绝宗。”
他点点头。此后直到上阖,他也没说什么话,只余不时泪眼涟涟,显见心中颇多苦楚。
上阖是个大城,看城墙架式,该比襄阳小不了多少。洛水便出于此地,由此可以直下洛阳。
城内一切井井有条,很多人都在忙着下午的生活,漫步其中丁丁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看来此地产铁。
霍然这时已然恢复常态,不时和过去的熟人用方言打招呼。不过北地方言相较南边土话易懂,可能和洛阳官话相似之故。
他领我直至上阖郡王府,门前的牌匾还是新的,上书“平安郡王府御赐”,五个大字横写,两个小字竖在右下的角落里。汉帝之威恐怕也就只能限于此处了,我有些不知所谓地想着。
我还没有和老百姓好好说过话,不过看街面上的情况,这个郡王还不错。所以当个好长辈尊敬还是可以的。
他去面见申公禀报,而我在偏房等待传召,毕竟这是一等郡王,而且我是儿子,礼数不能差了。所以我没有认为他的架子比较大,而是第一次看我的行李,看看能不能换一件新一些的衣服稍微把自己收拾一下。
刚要拆的时候,忽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黄小姐给我做的那件衣服我都拿出来放在显眼地方了,还是忘了带,司马姐姐给我带的衣服应该都是新做的。我本来想穿件白的衣服见银铃的,该死该死,我这记性怎么这么烂。
却没想打开包袱,却看见三件白色的衣服,一件黄小姐的,两件似乎是新做的,其中一件甚至没来得及浆洗。(汉时人作新衣,常用米浆洗一下,这样穿着比较挺。作者注)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把那件白色的随便放在了显眼处,却被整理我的房间的司马姐姐看见,她应是明白了我的心意,所以连夜替我赶制白色的衣衫,怪不得过年那几天老是见不着她。我还看到那几棵高丽参,不过这时已经用锦盒装好,开始我还以为那是什么东西,一打开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若是这样,此番回去,必要好好感谢司马姐姐一番,光感谢恐怕都不够,只是不知该干些什么了,先不管此事,还是考虑马上的觐见为上。
命那些婢女将热水打来,梳篦等物备好,便让她们拿着那件衣服下去浆洗一下,很多人已明了我的身份,多是很恭敬地行礼退下。
合好门,迅褪下身上衣服,除掉皮靴,狠狠地抹了把脸,还擦拭了遍全身,剃了胡子,篦整好头,又重新系上带。这一切做的居然这么认真什么都没想,这让事后的我很是惊讶。
不过我居然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