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了?”来回的颠簸让我时常有些知觉,当彻底醒来时,我至少知道我们好像经过了长沙但是没有稍做停留,就立刻又折向什么方向了。
我们已经扎过一次营,这已是上岸的第二天,但是居然没人来找我吃昨天的晚饭。
“我们正向北方黄将军的大营前进。”回答我的是在车边的一个伍长,没见到姐姐。
我下车,稍事整理,在路过一条河流时,我还洗了一下脸,让自己赶快恢复最好的精神状态。
其时早过正午,我们又向北行进了半个时辰才下来吃午饭。我吃得非常饱,吃得我差点直哼哼,还咬了自己腮帮子一下。
一个传令兵在饭后找到了我让我到前队去。我想是要到大营了,便穿戴好自己的一套行头,骑上马迅随他到了前面那里。
这一路地面多是红土,还好不是很泥泞,若不是我曾来过长沙作过太守,我恐怕会误认为这里的土已被鲜血染红。我们在丘陵的谷间穿行,心中总觉得有人会埋伏我们,仿佛每个土包上都有人在看着我们似的。
我看到了姐姐,姐姐正和管亥、叶剑、王炼、苏飞等人在一个小山丘的顶上。其时日已西垂,让这眼前的无言的景象透出一丝杀气和凄凉。
“我们离大营还有多少距离?”这是我纵马靠近后的第一句话,因为大家都在,我省略了所有的问候语。
“八十里地,但我们不进大营,我们往大营东边四十五里扎营。”
“为什么?”
“否则军队战船展不开,大水把南岸淹的参差不齐。而且我们可以形成犄角之势,顶住区星。”
“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吗?”
“黄将军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先到那里,然后过去商议。”
我和姐姐这是第一次没有一丝问候地说完了所有的话。交待完这些,姐姐立刻又和其他人稍微说了几句。
“我命令,谢智、王炼、苏飞三人领豫章军作前队,临水扎营。我们的战船最快会在两天后到达我们的营地,做好准备。管亥、叶剑与我在豫章军后列营。其他各级将官各归原部,在今夜子时前务必安排好巡防,驻扎之事。”
四个时辰走九十里路,还不算上弯弯绕绕,确实有些着急,不过能这样最好。我点点头就准备出了。
“子睿,你留一下,我有事对你说。”姐姐正在快地把一些细节给下面的各级军官说一遍。在一旁注意听了一下,让我着实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这趟去吴地平乱竟让姐姐变得如此老练。
“什么事,姐姐?”
“把你的大旗打出去,把天狼亮出来,我们的探子现了他们的探子,反正他们肯定会知道我们的到来,不如让你出来让他们知道谁来了。和你说吧,在吴地,我就听过你的不少稀奇古怪非常吓人的传闻。我想他们也会知道,你就好好吓唬吓唬他们去吧。”姐姐对我笑了笑。所有听到的人都笑了起来,但有个人却有些例外,他笑是笑了,但那绝对是一丝冷笑。不过,我不在意,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和他成为好兄弟的,我觉得我的心胸很开阔,也可能是因为那同一张脸让我充满了好感,而无法生出一丝恶意。
“驻扎定便设好哨岗,以免对手打我们措手不及。”姐姐还是不放心地当着那么多人面,嘱托我两句,让我都想反嘴了。
我骑马与骑兵走在第一队,苏飞、王炼他们二人率马车和步兵在第二队。他们还告诉我辎重全扔在长沙了,我的北方兄弟们也全被留在了长沙,这是姐姐的主意。而让子实留下来统管那里诸事,是因为他的胳膊又脱臼了,具体原因他们都没法告诉我,说他们也不知道。我还想起当时师娘的话,只可惜华陀又到各地行医去了,否则就让他按那种方法,拉一刀也许就没这事了。而所有的家眷等全部留下,以及甘宁等几日留下则是师父的命令。这样到最后,就变成姐姐再次统帅。
风是从右边吹来的,这对我们是个好消息,对我们向西北的战船正好是顺风,那应该可以很快就到,这样,在我生日之前,打下幕府山。然后,一夜飞马回家,不是为了过生日,而是想听左慈给我讲一些我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我正盘算着未来几天的计划,苏飞从后面上来,提出他的建议:“据报黄将军只派了少数兵马和我军接应,我怕对方会出兵对他们不利,而他们和他们的营地还有五十里地路,往来通讯不力。对手再设圈套等我们进入指定的地方,我们会吃大亏。不如,我和你一道先领骑兵过去,我们上千的骑兵,基本可以确保对手没什么机会。也让我先选一下我们战舰停靠地方和水寨的位置,也可以先把大营划好。”
“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一个半时辰后,天刚黑下去,我就看到了前面空地上零星的火把,而那边的一人直接纵马跑来。
“子睿,可是你!”声音洪亮,虽然我们正千马奔腾,但身处前列的我还能听见。
“正是,子玉,别来无恙。”我想我的嗓门也不错。行至近前,我翻身下马,子玉也很利索的到地上与我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