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
当下便也持枪勒马,回道:“久闻飞虎子大名,今日战得痛快,明日定不爽约。”乃转身一夹马腹,收兵退去。
李克用沉着脸回到中军大帐,急令李存质持牒牌、贴书连夜赶赴邢州请李存孝前来破敌。这也是李克用一贯习惯于正面击溃的心态使然,多少年来,他何曾在正面作战中落过下风?而如今斗将不胜,他心中自是不能忍受,宁可费时去请李存孝来,也不肯另想办法,否则以鸦军将领之盛,兵锋之锐,寻一妙策,并不是没有办法破敌。
不料那李存质却并不先往邢州,而是去寻李存信去了。李存信后军离李克用已然不算太远,李存质不多时便找到存信之军,待见到存信,说高思继闯寨,大王亲战也未能胜之,如今要去请李存孝来助战。
李存信连忙令李存质取出李克用贴书,见其上写道:“存孝吾儿,今有敌将高思继,勇猛绝伦,合兄弟三人,日破为父数十寨,伤数十将。为父身与他战,亦不能胜,料非儿至,难与之敌。今差你六弟换防邢州数日,你自速来尧山破敌。”
存信览罢,略一思索,阴笑道:“世人知某善六胡语,却不知某亦善汉书,能模仿大王笔迹……哼,安敬思(李存孝本名)死期到了。”当下取过笔墨,仿李克用字迹,另草一文书,重新蜡封漆火,付与李存质带往邢州。
邢州与尧山相距不远,李存孝又关注战局,此时已得知李克用为高思继所败,心知以大王的脾气,必要来唤自己出战破敌,已经早早点齐人马,整装待发,就等牒牌、贴书一到,即刻出兵。待得次日一早,才见存质来到,李存孝也顾不得问他为何走得这般慢,只上前问:“大王可是要六弟来唤某去战高思继?”
李存质一脸茫然,摇头道:“小弟不知,大王贴书在此,二兄一看便知。”
李存孝不疑有他,打开贴书,却见上面写道:“今得细报,罗弘信、王镕联名请朱温统宣武大军来援,假道魏博。偷锅贼兵力颇盛,帐下猛将如云,邢州地处紧要,你须日夜整军备敌,勿令汴贼踏入邢洺一步,我好纠集大军,一举而下常山,切切。”
存孝见信,心中犯疑,细看字迹,确是大王亲笔,只好问李存质:“大王还有何话叫六弟捎来?”
“其余并无甚话,大王只说令二兄务必听命便是。”
李存孝无奈,只好留守邢州。李存质计成,得意而回。
次日一早,高思继便来寨外吆喝搦战,克用不出,叫李嗣源去传话,说今天本来是安排李存孝与你战,不巧还没到达,叫高思继等个个把时辰。高思继听了,倒也不恼,反是心中高兴,暗道:“李克用知不能胜我,竟要遣李存孝来战。素闻李存孝乃河东第一勇将,号称天下无敌,我若胜他,高氏威名盛矣!”当下应允。谁料到了中午,仍不见李存孝,反是李存信连夜赶路,这时却已到了,并请命明日代李存孝出战。
李克用闻言大为诧异,蹙眉道:“那高思继枪法神妙,某亦不能胜之,你又能奈他何?还是静侯存孝来战吧!”
李存信听了,嫉恨交加,心有不甘地道:“儿以为存孝此刻定不会来。”
李克用猛一皱眉,问道:“此话怎讲?”
李存信早就打好了腹稿,拱手道:“存孝之勇,天下无人能敌,他如今已是一镇节帅,又怎会如过往那般心甘情愿任大王驱驰?只怕早有取代大王之心。大王请看,他此番主动请大王经略河北,他却故意拿着先锋印不动,就是等到大王与罗弘信、王镕以及李匡威战得难解难分,迁延日久之时,他才突然出马,一举灭掉二镇。一旦真遂他意,那时他定然是威震太行东西,河东、河北只知有他李存孝,而不知有大王您了。”
李存信这种人,外战外行,内战内行,他深知李克用高傲自负,容不得别人比他强,把李存孝当儿子看的时候,他小子天下无敌没关系,一旦心有所疑……所以今天拿这番话来说。其实存信这番攻谄之言非常露骨,李克用早知他们之间的龃龉,心中何尝不是明镜一般,但李存孝‘天下无人能敌’的话往日听来倒也无事,反正是自己的义儿,今日他“抗旨不遵”,再听到之后不免如山崩海啸一般冲击了他的内心,激起波浪滔天。他心中翻腾良久,方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是为父初看王镕兵弱,而朱温不可不防,才叫存孝防止南面支援,不用急着来会的!”这话说的软绵绵的,全无他李克用往日的霸气,再加上他那贴书李存信看过,自然心中冷笑。
又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李存孝。高思继已在寨外开始大骂李克用不守信用了。李克用心中又急又怒,正巧看见李存质回来。李克用还没问出口,李存质却一下跪到李克用面前,伏地大哭,道:“儿奉大王之命,去请二兄,却不料他见牒牌、贴书之后,却说:‘汴贼即将犯境,某守土任重,不能擅离,且请回禀大王。’迟迟不肯将邢州托儿暂管,也不肯出兵。”
李克用心头的怒涛狂掀,独目之中阴寒彻骨。
李存信心头叫好,自不肯放过机会,再挑拨道:“大王,儿没说错吧!存孝自诩羽翼丰满,果是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