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道:“快,快请阿郎!”
门口那些下人见了,早已慌作一团,去的去找李衎,来的来扶二位郎君。
李曜就算对这两位兄长毫无好感,此时也不得不来查探他们的伤势。再说,李曜虽然不喜李晡,但对李暄其实并没多少恶意,并不会觉得他们死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哪知道这两人却根本扶不稳,只是疼在满身冷汗,在地上不断打滚。
李晡忽然忍住疼,一指李曜鼻尖,嘶吼道:“五郎!某与你就算有再大的龃龉,毕竟兄弟一场,你怎能下此毒手,欲置我于死地!”
李曜惊怒交加:“我何曾下毒了!”
李晡猛地擦去冷汗,嘶声道:“如今你还解释什么?某与大兄一死,你便是独子!你,你狼子野心,就算某与你不和,你要杀我,我认了!可大兄对你莫非不公正了?兄友而弟不恭……好,好你个正人君子,仁人善士!”
李曜又惊又怒,刚要反驳,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似乎还有李衎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这时候李暄也忍住疼,一脸痛惜地指着李曜:“五郎,五郎!某怜你为幼弟,怕你受三郎欺负,这才来劝你二人和解,你却丧尽天良,居然连某也不放过,这……这毒,该是断肠草吧?哈,哈哈,断肠草,断肠草!兄弟不睦,以弟杀兄,某……某痛如肠断!”
便在此时,李衎猛地冲了进来,一见房中情形,又急又怒:“五郎!你设的好宴!”
李曜一见,心中反而静了下来,不是无所谓的静,而是强行逼着自己冷静的静。最近几日的事情,犹如放电影一般在他脑中播放:李晡陷害不成,李暄代为说和,李衎命自己设宴,李暄兄弟欣然赴宴……
李曜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李衎便已经看过了李暄兄弟的模样,大骂道:“五……李曜!你这孽子!某本为怜你,才为你兄弟三人和解创造机会,谁知道你竟然能干出这等杀兄之事!你,你是不是打算杀了他们之后,再杀了某这个耶耶,好独霸某这家业!你,你还有半点人性吗!”
李曜深吸一口气,道:“耶耶诸事不问,便要先定下儿的罪来不成?”
“问?某还有什么要问!”李衎怒目直视李曜的双眼:“你大兄三兄都已这般模样,你难道还要否认不成?”
李曜面色平静:“儿根本没有毒害二位兄长的意思……张氏何在?”
张氏见李晡和李暄接连倒地,又听闻两位郎君说酒菜有毒,早已唬得魂不附体,这时一听李曜叫唤,吓得一下就跪到地上。
可还没等得及说话喊冤,李衎那边已然大骂:“孽子!做甚姿态!若非你指使,张氏岂敢下毒!此刻你还欲诿过他人不成!”
张氏一听自己的罪名也定了,顾不得害怕李衎的威势,慌忙道:“奴家没有,没有下毒啊!阿郎明鉴,奴家哪有这般大胆……”
“孽子全文阅读!竟是亲手下毒不成!你,你真是丧心病狂!某今日便打死你个孽畜!”说着,眼色通红地站起来。
李曜心中忿怒,却知道此时不是冲突的时候,正要说话,外头却有一声音慌慌张张大喊:“阿郎!五郎君!太原王氏王秦郎君前来拜访五郎君!”
李曜愕然一愣,李衎一听太原王氏,心中本也吃了一惊,可立即被悲愤占据了上风,怒吼:“什么太原王氏!什么王秦郎君!某家中没有李曜这一号人!叫他走!”
那报讯之人却仍是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急切万分道:“可是不光是王郎君!来的还有刘明府!说是奉节帅王府和刺史府之命,来请五郎君至刺史府一叙的!”
李衎面色连变,喝问道:“刘明府?”
李曜这才看清那报讯之人,却是自家门子。那门子见李暄、李晡两兄弟在地上疼得直滚,正吓了一跳,听李衎问起,忙道:“是啊,是啊,阿郎,刘明府亲自来了!”
明府,乃是对县令的尊称,刘明府就是代州县令了。代州并非大城,代州城中除了代州刺史之外,还有一名主官,便是代州县令,所辖之地基本上也就是这个代州城。
李衎怒视李曜,忽然冷笑一声:“某却是小瞧你了,设计得如此之准,这边方将出事,那边太原王氏和代州县令便同时来搭救你了,哼哼,果然有能耐得很!不过你却莫要忘了,这是某家宅邸,某不欲相见,他们也进来不得!……十三,给某挂出避客牌!今日某家……不——见——客!”
李曜心中一沉,他虽然不知道王秦此来作甚,但想到王弘临死前的话,直觉认为王秦定然是在家中有了不好解决的麻烦,这才来找自己,可问题是自己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莫名其妙的事,只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帮得上他?
意外的是,李衎这么说了,那名叫做十三的门子却仍然不走,反而差点没哭出来:“可是阿郎,那王郎君好大排场,不光是带了奴仆数十人,仿佛……仿佛还有兵丁随行!其中有一人,身高八尺,杀气凛凛,仆……仆以为若是不开门迎客,这,这些人只怕能闯门而入啊!阿郎!阿郎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