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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一走一脚泥。可是白绕却还在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天降大雨,怎么可能甩开曹军的追兵,真是天不亡我啊!不过,想想三天前在濮阳城下的那场惨败,他又忍不住叹息一声、落下泪来。
三天之前,就在他的脚就要迈进敞开的濮阳城大门的时候,曹军骑兵突然从隐蔽处杀了出来,冲着毫无防备的黑山军就冲了过去。他们并没有冲击守卫严密的黑山军大营,而是直扑攻城部队的身后,以一场迅猛的突袭将黑山军攻城部队一举击溃。
而后,曹军步兵们又从草丛里扑了出来,驱赶着黑山军溃兵冲向了他们的出发阵地。白绕眼睁睁地看着辛辛苦苦挖好的壕沟被慌不择路的手下们用身体填满;无奈地看着认认真真打造的鹿角拒马被失魂落魄的将士们用身体撞开;充满沮丧地看着严阵以待的后军将士被溃兵们冲散!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军队被曹军打得稀里哗啦,白绕甚至有当场死战乃至战死的冲动。只是他的卫队确实忠心,愣生生在曹仁和廖化的联手进攻下,将自己的主公送离战场,只是卫队八成以上的阵亡率已经让白绕基本失去了对军队的掌控,更丧失了大批可靠的、忠诚的基层军官!
虽然白绕在摆脱第一轮追兵之后,紧急提拔了一些士兵充任将官,可是在曹军第二轮追击时,这些个新进提拔的将官不是脱离部队擅自逃离,就是拉着部队主动投降,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打阻击!
等到曹军骑兵结束第五次追击后,白绕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从五六万人的大部队一下子沦落到这等地步,白绕又气又急,忍不住狂喷一口鲜血。望着漫长的、充满失望的泥泞道路,白绕追悔莫及……
就在此时,濮阳城中,正在举行原东郡太守王肱的葬礼。曹昂也换上了素sè衣衫,亲自奉香,在王肱的灵柩前祭拜一番。
虽然没得到朝廷的命令,可是大家都已经将曹昂视作东郡的新主人,以陈宫为首的东郡原有官吏连忙围在了曹昂的周围,一面说着对王肱的追悼词,一面急切地向曹昂表着忠心。
而曹昂自觉手中人手不太够用,对于他们的投奔很是高兴,为了表彰、激励这些个东郡旧臣,曹昂更是拜陈宫为簿曹从事。
陈宫对曹昂的重用也很是满意,他对曹昂进谏道:“大人,如今濮阳刚刚被黑山军sāo扰,无论是城中建筑,还是城防工事,都遭受了黑山军的频繁攻击,整修起来,需要时间。可是黑山军眭固所部约有五万余人,依旧在咱们东郡西北部盘桓,他们不会给咱们整修的时间。与其将治所留在濮阳,忍受着黑山军无穷无尽的sāo扰,大人还不如主动将治所迁到东武阳。”
“东武阳?”曹昂重复了一句,诧异地问道:“哪里有何特殊之处吗?”
陈宫低声说道:“东武阳居于武水之阳,利于防御,而且主公迁离濮阳,也可以顺势摆脱东郡官场上原有的利害关系,另起炉灶。”
曹昂轻轻点头,当场拍板道:“就按你说的办,我立即向袁冀州上书,申请将治所迁到东武阳。”
不出东郡上下的预料,仅仅五ri之后,冀州就传来消息:袁绍上书朝廷,推举曹昂为东郡郡守,并恳请朝廷同意将东郡治所迁至东武阳。此时位于长安的朝廷,对虎牢关之外的地盘毫无约束能力,只能顺势批准了袁绍的奏章,曹昂从此成为天下最年轻的实权郡守。
曹昂就任东郡郡守之后,一方面组织百姓生产自救,极力挽回被黑山军袭扰带来的损失;另一方面征召流民中的青壮入伍,抓紧时间训练军队,以应对黑山军的攻击。
而此时黑山军于毒、左髭丈八、刘石、青牛角、陶升等部,已经将魏郡西部抢得一干二净,迫于袁绍的威名,放弃了对魏郡的蚕食,选择了撤军。
在撤军之后,于毒不知是出于无聊,还是出于欠揍,竟然率领两万部队经河内郡来到了东郡,并向栾提于夫罗发出了结盟的讯号。
栾提于夫罗上次派兵攻击轵县,不仅没有取得胜利,反而葬送了手下一员骁勇的小王去卑。这次接到于毒的邀请,栾提于夫罗欣然答应,并立即派出自己的弟弟栾提呼厨泉率领一千骑兵火速东进,支援于毒作战。
于是,新近成立的东郡zhèngfu立即面对于毒、眭固、栾提呼厨泉三军的进逼,形势极为恶劣!
面对如此恶劣的局势,曹昂下令部队主力移师顿丘,只派李典率领千余步卒留守东武阳。
对此,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答。
有人觉得这是曹昂自觉无力抵抗三军进攻,又碍于面子不肯全军撤离东武阳,只好采取如此下策。他们为李典所不值,认为他们这千余人成为了彻底的弃子。
有人却觉得曹昂走了一步好棋,将主力移防至顿丘,可是保持对于毒的压力,并与东武阳形成防御上的犄角之势,以有限的兵力灵活运用,达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说荀彧,就觉得曹昂这一步走得好。
荀彧先前率领亲族前往冀州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