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戈家扇了扇衣袖,兴奋道:“他就是孽子,孽种就是他。”
夜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孽种,小灭,出来吧!”
话语间一阵疾风吹来,太上老君……或许我们改改口称他封无尽,出现在夜身旁,手持烟枪,目如血灯,在黑暗中隐隐泛着红光。
封无尽跪倒在夜身旁道:“感谢夜大人续命之恩。”
倒戈家指着封閝道:“这便是封无尽之子,你还要继续跪着吗?”
封閝头一次看见夜,他不敢相信这黑影居然是希格氏的父亲。这倒戈家居然要让他父亲来杀死他,端地可恨至极!
封閝喊道:“爹!爹!爹!你快醒醒……我是閝子啊!”
封无尽仰天大笑道:“杀的就是你。”
倒戈家在旁狞笑不止:“我至高无上的夜大人,让我们一起翩翩起舞,庆祝他们父子相残吧!无论是谁死,我想您都会很开心的。我赌长江后浪推前浪,儿子获胜。”
夜笑道:“我赌……”
话还没说完,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骷髅头,骷髅头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将夜吞了进去。
倒戈家见状摇了摇罩帽:“夜大人真没福分,还好我能……”
正洋洋得意间骷髅头又一次张开大口将倒戈家也吞进黑暗中,骷髅头随之碎裂化作黑雾随风飘散,碧绿色的尸火也随之消失,与此同时村中传出公鸡打鸣之声,天空已有微微光明。
封閝被骷髅头吓的差点没魂飞魄散,封无尽也被吓的不轻,见骷髅头消散,这才松了口气。
封无尽单手一伸一拽,封閝身后双剑出鞘,在空中翻着筋斗,一把落在封无尽面前,一把落在封閝身旁。
二人一同拔剑在手,封无尽看了看手中剑,冷笑道:“居然是独孤残云的夜刃,嗯,很好。”
封閝哪里忍心伤害自己的父亲,心里盘算着要是西叶在就好了。正寻思间,只觉一阵风扑面而来,封閝急忙挥刀格挡。
二人刀锋一碰,两道寒光射向天际,封閝怒道:“灭世狂魔,滚出我爹的身体。”
封无尽厉声道:“能使用你们封家的灵魂叶剑杀死你实在是太好了。”
说着后退五步,快速砍出五剑,封閝急忙以自然风挪移避开,只见封閝适才所在的地方出现五道寒光,寒光只停滞瞬间,遂划破空气带着嗖嗖的声响四散而去,如同五道流星光芒。
封无尽笑道:“自然风挪移步法,竟没直接取我性命,看来,你并不想伤害这副皮囊嘛!”
“那么若我这样呢?”封无尽说着,双手倒拿刀刃对准自己的腹部狠狠地刺将下去,封閝见状急了,再次施展自然风上前伸手欲抓住刀刃。
不料封无尽竟早早地收住剑刃,左手持刀调转攻势直插封閝左肩,封閝收身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黑刀刺向他的肩膀,就在他绝望时,封无尽的刀停住了,眼虽红却没了杀气,只听封无尽冷冷道:“你是谁?”
封閝急忙稳住身形:“爹,我是閝子呀!”
封无尽问道:“閝子?你……长……参见玉帝。”
封无尽的话语断断续续,由于有了魂魄,封无尽偶尔能恢复自己的意识,大部分时间是灭世狂魔,少部分时间仍是疯癫状态。
见封无尽又自称太上老君,封閝一头雾水,问道:“你怎么了?”
封无尽面带疑惑道:“臣一切安好,陛下何出此言?”
封无尽言罢,看见自己手中那把黑刀,吓的一哆嗦,急忙扔掉刀刃,跪地扣头不止:“陛下,臣绝无行刺陛下之心,臣不该带兵刃朝圣,请陛下降罪。”
封閝拾起黑刀,将双刀归鞘,见自己的父亲竟给自己磕头,眼睛不免有些湿润,心里把倒戈家诅咒了好几遍。
封无尽真是命运多舛,人已失去魂魄,肉体还要被夜利用。
封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若将封无尽带出疯人村,一旦他又恢复了灭世狂魔将很难控制。可不带走父亲,他又怎能忍心。他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不想竟是如此遭遇。
封閝将封无尽扶起来,闭上双眼道:“朕念你是初犯,不怪罪于你,回到道场面壁七日。”
封无尽谢恩离去。
看着封无尽的背影,封閝又一次流下泪水。
眼下必须想办法将灭世狂魔的魂魄从封无尽的体内驱赶出去。
冥王曾言他的幽冥力量不适合,封閝一心想着若是封无穹等三位老人在该多好啊!
封閝正寻思间,一个秃顶老者,手里用火钳夹着一张红纸缓缓而来。
封閝认出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华月流。
华月流一代神医,此时竟显得贼兮兮的,一双老眼来回看着四周像是做了亏心事。
封閝哪里有心情去管华月流,他记得西叶会使幻术,眼下除了让封无尽身陷梦幻之境似乎已别无他法。
封閝叹了口气,正要施展自然风挪移。此时,华月流已走到了封閝附近,封閝忍不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