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蚁老头酿制的那玩艺真管用,喂了母鸡几口后,奇迹出现了。母鸡渐渐有了神志,一边叫着一边哀求白鹤:快快把我交出去。白鹤和蚁老头听罢原由才明白,母鸡将犟猴装进了自己的蛋内进行生命再造,孕后三天便能有一个全新的犟猴出生。俩人听罢顿时哑了,这个蛋可不一般,是生命再塑之蛋,顾名思义即:将机能受损的大活人溶入在蛋液里进行全面修复。它集母鸡全身之精华,一旦产出人即虚弱而亡。母鸡以自己的生命造就犟猴的举动让白鹤深受感动。她泪流满面地说:人间真情有,只是价太高。此身换此身,世上几人有?
蚁老头更是感慨万分,触到了灵魂深处,禁不住老泪横流,揪着自己的胸口:不堪回首,不堪回首,我百年人生,枉自虚度矣,仰望小女之人生境界,不如不如。
白鹤被感动,蚁老头也被感动,俩人黙然相对片刻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愿去应了母鸡临别的话。母鸡在急湍,一口长气出来,气息渐渐弱了下来。时间不等人了,但要交出母鸡换回犟猴的事,他俩都不忍心去做,这太残忍了。
蚁老头沉思一阵,这时才有功夫问:你找到能人了吗?
白鹤点点头便苦苦一笑:找是找到了,只是求不动。他们保护动物也是讲究身份等级的,狮子花豹的身份等级远比我们高呢。十条命也比不了它一个。
蚁老头见没了指望,也不再问,低头自问:“原来也是吃人有理了?”他停顿了片刻,抬头用嘴努一下床上睡着的母鸡,说:如果醒不来就把她送到我的安乐窝里去睡吧。人活着应该为别人做点事,不能总想着自己,她经常这么说,也经常这么做,多好的人她是最可爱的人。我去把头人换回来,这是我该做的……
白鹤:大叔这是去送死,我不让你去。
蚁老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白鹤:那个花豹是冲着我的容貌来的,我提一百件要求他也能答应了。
蚁老头:委屈了女人和小孩是男人不能容忍的事,是莫大的耻辱。我是男人,我觉的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使命,我应该去担挡。不要劝我,我虽然老了,但我是男人,是男人。你是女人应该留下,你的责任是把家照看好。
蚁老头把母鸡托嘱给白鹤,自己拿看顶门棍义然走出了地窝。地窝外蜂在飞、蝶在舞,纷来绕去,号角声声。蚁老头见大家众志诚成戒备森严守卫在地窝四周,他长出一口气,心境聚然开朗的笑了。抬头望去,月牙儿悬挂在西山顶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灰蒙蒙的天色映照着大地,一条大河泛着鳞嶙波浪穿过木桥,向西湾涎而去,河面上传来公鸡低沉的歌声,时尔夹杂着狮子的哀嚎声。在这凉爽的夜晚,天地间仿佛给了蚁老头一种豪气,一种对战争的义愤,他挺起了胸膛,握紧手中的棍,杠在肩头,没有去惊动大家,独自一人朝通往河边的小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