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昏沉沉的睡眠,我感到头开始发烫,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浑身痛得苦不堪言…
是的,我开始发炎发烧。
我感到每一次呼吸的气息都在灼烧着我的鼻腔,我的嘴唇干裂开口,血一丝丝渗出来,我虚弱的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横陈在这冰冷的快递后车厢里…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钢铁棺材!我的意识只恢复了很短地时间,随后我就如同坠入深渊中一样,脑海一片空白了。
在混乱的记忆片段和破碎地意识里,我开始做梦,我至今记得当时的梦境,每一个场景。我梦到老婆大人做的美食,我看到了火锅,黄油炒饭,章鱼香肠……太多了,我还看见了老婆大人,一直以来我的身体都不是那种特别健康和强壮的人,多亏老婆大人多年精心细致的调理和刺激,我能够一直健康地活着并奋斗着,感谢老婆大人,她是我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终于能够了解人在临死前出现的种种幻象,是如此真实…
黑暗……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这寂静的死城中的一个物流车辆的货仓里,听着雨水敲打着车顶棚发出的叮叮咚咚声。这是过了多久?我眼皮沉重,像灌了铅一样,无比酸痛。我听到了手机没电发出的提示声音后,艰难的睁开眼睛。左臂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伤口移动依然会有烈火灼烧的感觉。我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出睡袋,脱下衣服。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我感觉到嘴唇干裂,口干舌燥,浑身无力。我爬到驾驶座,雨已经停了,地面依旧潮湿,天空仍然久未放晴,还是乌云压城的感觉…
我费劲儿的接上手机充电器,等着手机开机。顺便我在驾驶员的手套箱里找到了两包泡面和一个面包,一瓶开封了已经没力气的可乐;这是一个讲究人喝可乐的底线,这种可乐是不能喝的……我大口咬着面包,喝着包里仅剩的一瓶水。待我补充完体力之后有几件事情要做。
第一,我要换绷带,给伤口重新上药。
第二,我要去搜寻些物资,趁着白天,让自己活下去。
第三,我要逃出这里。
最后一口面包差点噎着我,我咕咚灌完了最后一口水,用手抚着胸口终于把这口气给顺下去了,手机也刚好开机。
今天是20号?我在这破车上整整昏迷了两天?
你有没有过喝醉酒之后醒来发现已经自己已经昏睡了一天这样?有没有感觉自己的时间就这样从指缝中溜走的感觉?我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好。
说实话我现在感到非常沮丧,被困在这个瘟疫横行的死城里,胳膊受伤,无法与外界联系,还有比这样的经历还要惨痛的吗?老实说,我真的想不到了。
我脱下外套和保暖衣,左臂上的纱布绷带已经殷出了血迹,要换纱布了。
我一层层小心翼翼的解开绷带,最里面的几层绷带已经粘连在一起,每揭一层就像拔掉一层血肉一样;疼痛的折磨让我浑身渗出丝丝汗水。想想我现在身上一定臭烘烘散发着汗臭和血腥的味道,几天不洗澡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现在这个情况也是没有办法了。
我揭开最后一层纱布,伤口的情况有点不乐观啊。我感觉伤口有溃脓的预兆,伤口周围的皮下组织有大量的淤血和清淤。伤口内部一定有脓血,我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我下车拿着新的绷带和止血粉。
我活动着肿胀疼痛的左臂,用左手使劲抓住车上的扶手,我深呼吸几口气,用最大力气绷紧左臂的肌肉想要把伤口中的淤血挤出来……两秒钟不到,我左臂吃痛,使不上劲。我用右手狠狠抓住左臂用力挤压,那一瞬间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
深红色的脓血呈喷射状从伤口中喷出来,一股浓浓恶臭的味道。这该死的东西刚刚就是在我的伤口里?我把伤口里的脓血挤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但是好在我感觉到我的伤口已经明显不那么痛了。我跌坐在一旁,用酒精冲洗伤口之后敷上止血粉,用新的绷带缠好捆紧。我记得以前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过美国大兵战场及时处置时,会给伤兵的大腿上打一针吗啡止痛,然后开始战地的简单处理,最后送去战地医院。我有消毒和止血的,但是我实在是需要吗啡这样的止痛剂来缓解我的痛苦,我在那一刻做出来一个决定,我还要回到那家药店寻找止痛药来缓解我的伤口带来的痛苦。
十分钟后,我重新收拾好背包,扎上武装带,背上突击步枪按照昨天来的方向原路返回。
我的包里已经没有干净的瓶装水和吃得了,去找药的时候我也要收集一些可以喝的水和食物。
现在是上午七点多,天空阴霾一片,地面湿乎乎的,我找到了回去的路回到了那个昨天我逗留了一会儿的药店。里面的尸体依然在,只是比昨天更臭了。我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进到店里开始翻找止痛药,今天那尸体的尸臭更加明显,那臭味直冲我的脑门儿,辣的我眼泪直流。就在我寻找药剂的时候,太阳终于在肯露了个脸,外面的温度开始缓慢的回升。但是自我在读大学时起,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