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不远就看见一处山坡上立着一排标志性的白杨树,有一种浓郁的北方风光。
我和叶思楠赶着进村去救谢老头,途中见树下还有一块无字碑,这石碑奇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又都瞧不出这石碑的来历。
叶思楠问我道:“这倒并不像是墓碑,你看这附近像是有古墓的样子吗?”
我边走边四处打量,这里环境不错,气候宜人,适合居住,但是四周尽是散乱丘陵,不成格局,排不上形势理气,不像是有古墓的样子,即便有也不会是王侯贵族的陵寝。
听那民兵排长说在村中棺材铺下现的地洞,里面阴气逼人,第一层又有青砖铺地,中间有石床,而且再下边还另有洞天,那会是个什么地方?
不管怎么说,破解黄老头给我的锦帛天书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谢老头身上,他在地洞中生死不明,管它下边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上来,当下和叶思楠加快脚步前行。
民兵排长在前边引路,来到村西头的一间棺材铺前停下,这里不仅卖棺材,还卖花圈纸人,门上挂着块老匾。
门前围着很多看热闹的村民,堂前有七八个体壮黝黑的民兵把持着,不让众人入内。
其实就算让进去看,现在也没人敢进了,大伙都是心中疑神疑鬼,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洞大概通着黄河底下的龙宫,这一惊动,可不得了。
过几天黄河龙王一怒,就要淹了这方圆千里有的人说那洞洞里是连着阴曹地府,如果拖到了晚上还不填死封好,阴间的饿鬼幽魂,便要从洞中跑出来祸害人了。
还有个村里的小学老师,说得更邪乎:“你们这些个驴球的懂个甚,就知道个迷信四六球的,那下边阴冷冷的,一定是通着北极洲,过一会儿地球那一端的冰水就倒灌过来,淹死你们这帮迷信的混人。”
村里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头脑正急得团团乱转,附近县里有资历的考古人员下了洞后就没动静,拉上来的大筐也是空的,又没人敢下去探上一探,要是出了事,委实难以开脱。
村长等人正没理会处,见民兵排长回转了来。这位排长是全村有名的大胆,既然村民们都不敢下洞,只好再让民兵排长给大伙带个头。
民兵排长不等村长令,就把我和叶思楠引见出来,说这二位是从省里过来的,也是考古队的,与下面生死不明的那两个考古工作者都认识。
村长连忙把我紧紧抱住:“我的个同志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总算把组织上的人给盼来了。”
随后诉说了一大堆面临的困难,不是村委会不想救人,而是村里人都被这棺材铺的传说吓怕了,本来有一个排的民兵,但是从八七年开始,编制就没满过,满打满算就个乌合之众,都没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遇到这种突情况,不知该如何应对,既然有上级派来的同志,那民兵就全归你指挥。
我听明白了村长的意思了,他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现在我也顾不上跟他掰扯这个,进屋看了一眼地穴,棺材铺堂中的地砖被撬开了很多,下边露出一条巨大的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也看不清究竟有多深。我什么家伙都没带,只凭我和叶思楠下去救人十分困难,必须有人帮忙。
于是我先让村长派一个腿脚快的村民,到县城去搬救兵,不管是公安也好,武警也好,还有医务人员,让他们越快赶来越好。
不过这种乡下县城的审批部门,一旦运转起来需要层层请示,级级批复,效率极低,也不能完全指望着他们能及时赶来。
我知道谢老头已经下去时间不短了,真要是有危险,多半早就死了,只能祈求祖师爷保佑,他们只是被困在下边,这样我们下去救援还有一线机会。
但是欲则不达,这回不能再贸然行动了,而且这些民兵们都是乌合之众,必须提前做好准备,要是再出意外,就麻烦大了。
随后让民兵排长集合全体民兵,算上那位民兵排长,一共有八个人,都拎着烧火棍和红缨枪站成横向一列。
我站在前边对他们说道:“各位兄弟,咳咳同志,我们有两位同志在下面遇难了,我现在要带着你们去救他们,大伙都听我指挥。
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这下边绝不是什么阴曹地府,有可能是个古代的遗迹,其实我还有半句没敢说,怕是底下有什么脏东西,要不是为了救谢老头,我也绝不敢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冒险。
我请你们去救人,也不会是义务劳动,你们每人有一百块钱的劳务费,把人救上来,每人再多给两百,怎么样?同志们有没有决心?敢不敢去?”
众民兵刚开始都没精打采的,不想去冒险,但是村长了话,又不能不听,有几个人甚至打算装肚子疼不去,但是听到后来说是一人给三百块钱劳务费,立刻精神百倍,一个个昂挺胸,精神面貌为之一变,齐声答应。
我见金钱攻势奏效,就让大伙把村里武装部的几把红缨枪带上,又让村长准备了火把与手电筒,农村有那种用树皮做的胡哨,一人了一个。
叶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