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风雪在这大晚上的也没停歇,我就算想走,一时半会也肯定走不了,只能等雪停了才能走,我找了个角落坐下,黑衣之中,两个人良久没有说话,我望着白起,看不清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这样两个人不说话不免觉得有些沉闷,加上得知了叶思楠的下落,也让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顿时想起那老道死前的那团褐色烟雾,被白起吸了进去。
我问白起:“白大爷,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这鬼地方来?”
“被追杀!”他干脆利落的吐出三个字。
能够追杀他的,除了黑白无常,日夜游神之外,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还真不多。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杀这些妖怪?”我可不相信白起无端端的,好心将这深山老林中的妖怪赶紧杀绝,而且好像见他还将他们吸收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因为我要变强,变得比以前更强,这样我才能有资格,去找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这个答案前半部分我倒是能理解?失去的东西是什么?对于一个死了几千年的人来讲,究竟是什么,让他死了几千年还惦记着,我始终猜不出来。
白起好像觉得我有些烦人:“你好生啰嗦,不想死的话,给我闭嘴!”
被他这一呵斥,我赶紧闭上嘴巴。
这场大雪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才终于停了下来,我朝着盘膝而坐的白起一拜,不管怎么说,他对于我而言有救命之恩。
接下来迈步朝着外面的雪地中走去,我现在身上没有任何叶思楠的信物,想卜算出叶思楠的位置,也不太可能,不过我有预感,李秋痕不需要多久,就将会挟持着叶思楠出现在我面前。
走了足足半天的功夫,我终于远远的看到了几缕人,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大步朝着山下走去,远处看有二三十户人家,走近去一看,很多房子上面都缠着蜘蛛网,已经没有人住很久了。
我看着天色不错,正是正午十分,阳光最大的时候,碰运气似的敲了敲其中一家的门,给我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的老头,嘴里的牙齿没剩下几颗了,起码六七十岁的年纪,不过他精神头好像不错,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很久没见过外人来似的。
“小伙子,你到这来干什么?”老头问我。
“老伯,我是隔壁村子的,我来这里是想调查一些事情。“老头将门打开,让我进屋子里慢慢聊。
”二十几年前,听说你们这经历了一场大瘟疫对不对?”我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缓缓了说:“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这小娃娃怎么知道?”
我寻思运气不错,便接着说:“我便是张奎九的孙子,那场瘟疫就是我爷爷给驱散的。“
他听着我说完,激动的握着我的手:”你是张先生的孙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会心一笑,没想到爷爷还有人记得,“那您记不记得当年有一户人家全家感染瘟疫,只剩下一个儿子叫李秋痕的吗?”
“你要说别人我可能记不起来了,你说那娃娃他们一家,我倒是印象深刻,”老头好像陷入了无尽的回忆里。
“我记得那年大旱,天气又冷,那雪落下来就跟刀子似的,村里好几户人都集体烧了,村里人见势头不对劲,就连夜去请隔壁山下请有名的张先生来,正碰上大雪封山,本来半天的路程,愣是隔天才到来,来的时候好像还受了不小的伤。”
我听着不由一惊,心想难道正巧是碰上魁拔的那次。
老头接着说道,“多亏了张先生的手段高明,救回了几户人家,而却有几户因为太迟了,已经无药可医,这其中便有李秋痕他父母俩。
瘟疫如果不能及时医治就会扩散,看着在床上不停痛苦呻吟的那对夫妻,张先生实在没折,在这么这样下去别的村民也有感染的危险,便当机立断为他们夫妻喂下了安眠药,让他们死在睡梦里,这才及时的阻止了瘟疫的扩散。”
我听完这老头的话百感交集,救却无法救,若是不死,又会重新感染别的村民,小我跟大我的取舍,相信我爷爷一定当时非常的艰难,才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我又问李秋痕的父母葬在何处,打算给他们二人上柱香,看着外头下起了鹅毛大雪,老头给我做了餐好吃的招呼我。
我问他:“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他叹了口气:“死的死,走的走,光景早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就剩下我这老骨头,舍不得这片地方。”
吃完午饭,我拜别了这老头,带上点纸钱贡品就前往李秋痕父母的坟墓,村里的墓建立在山上,朝着西,有象征着死者死后,能够去西方极乐世界的含义,我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座低矮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坟墓。
只见在坟墓的当前,摆放着贡品,香烛徐徐烧掉了一半,贡品全是新的,有人刚才来过,我四下的打量了一眼,难道李秋痕刚刚来过,既然弄清楚了当年那件事,我自然问心无愧,并没有觉得爷爷当年的决定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