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旬,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却又是快到秦时岁末。在居巢县县衙院内的一身楚袍长曳地,绣有卷曲纹,曲裾绕于前,腰系宽带的英布抬头望去,一行大雁飞过天际,北雁南飞,是为了躲避寒冬,可是如今六国故地却是风起云涌,战乱不堪,才一个月,南下避难的百姓就足足有四万余;不过这对南方的诸位造反人士来讲,又是一件好事。
正是有句话说道:“天子者,兵强马壮之!”,没有足够的人口也就别想争霸天下。
“君上,诸位将军已于大堂内静候!”一个亲卫走过来,恭谨地向英布禀报。
“嗯!”轻轻点点头后,英布转身面无表情地进入大堂内。看到主君走向主坐,在堂内在座的将领立马紧闭嘴,直立身板,目不斜视地正看前方。
眼角瞥见文武左右诸位模样,英布内心暗暗肯定,这才像样子;来到主坐前跪坐下后,随后撇头对着右侧第二个位置上的王申询问:“王长吏,如今治下如何?”
没想到主君第一个问道自己,愣了下后的王申立即抱拳对英布说道:“禀君上:如今君上已占有北至六安县,东至历阳,又占庐江郡北部,西至北岭,治下已有十余座城池,默首四十万余,已是江东义军豪强。”
“不够,远远不够!”
在座的诸位将领听着王长吏如此说道,没有想到才两月有余,东征西战,打下如此之多的地盘,正有些不敢置信,却没有想到主君却还是感到不满足,王申只好悻悻然地放下手,正坐着。
“阎丘,告诉他们如今的天下时局!”英布便顺手指着在右边第一位静坐着的阎丘,命令道。
“诺”
正襟危坐的阎丘躬身施礼后,随即站到大堂中间朝两侧的士卒喝令道:“抬地图来!”没过多久后只见大堂前四个小卒,两个人单膝跪地拽紧布帛下边两角,又有两人站立着手持上端两角,将地图展现在诸位将领前。阎丘大步走路过去,指着地图上的庐江郡番阳以北渡口处对着英布说道:“君上,这就是我军和吴芮军所对峙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的诸位有人却是眼神瞧了下英布。现在英、吴两方将领中都知道君上前些日子和吴芮结亲,却没有想到两人却是互相提防。
看到堂内有些诡异的气氛,英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说下去!”
“诺!”说道那时,阎丘内心咯噔一下,还好主君没有追究,谨慎地说道:“如今吴芮已占有庐江郡南部,又拥兵三万。奇怪的是之后却大肆派出使者,据耳目传来的消息和截获的帛书中了解到番君与和南越的无诸和摇两位联络,但唯独没有派信使来居巢。”
“哼!”英布听到这话,也是冷冷一笑,轻哼一下表示不满后,努了努嘴示意说下去,实在是吴芮地处番阳,又是粮草满仓,自己又缺粮,虽说治下抢收后,根据万三统计禀报粮草只有五万斛,只够熬到明年春耕,还要靠这便宜岳父救济,不然派人去表示不满了。旁边的子当和众将士却是有些憋不住想笑:番君这次怕是丢了地盘,又赔了女儿!
“据南越的探子传来消息:秦将主帅任嚣已卧病在床,现在执掌兵权的是赵佗副帅,但由于南岭秦军士卒大多为六国后人罪犯,军心不稳,已派心腹把守关隘,不让北边中原消息传入耳中。禀君上:是否要派细作前去散播消息?”说到这,阎丘随即躬身施礼问道。
正在想为何南越没有动静的英布听到这话后,又想了想前世历史上的南越王,暗道:待在南疆十几年的赵佗怕是有了不臣之心;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南越据此地甚远,勿要费心在南越。”
“诺”听到这话后的阎丘立起身子,几步走到右边对着地图上英布占据地盘的西边说道:“在座诸位请再看!”众人前倾身子眯着眼细细审视。
“诸位,陈王西派铚(今安徽宿州西南)人宋留向西南进攻秦朝的南阳郡(郡治为宛城),却不料到此人次月却是先向东攻下衡山郡郡城邾县后,与我军隔北岭而划地。”
“阎校尉,据探子消息称八月中旬,陈王命此人南下南阳郡,凭借此地向西攻打武关已入秦地;此人如此做法莫不是违背了陈王的命令?”有新任命的将领对阎丘疑惑问道。
“不错,宋留此人有了野心,自立为王的欲望!”阎丘点了点头,却又眼神瞟了左边一个空的座位上,沉声说道。
“嘶!”猛吸一口气,众人反应过来,立即交头接耳讨论。
“肃静!”看到这幕的英布呵斥道,皱了下眉毛,又轻笑道:“此事我已知之,此人不足为虑”。心里却是对宋留这家伙感到可笑:没有占据南阳郡,只攻下衡山郡半郡随后得知自己占据衡山郡北岭东边,自以为是,竟然只派出个信使过来传令自己降与他,真是滑稽。要不是北岭阻隔,自己都想攻打他了。
“诺”诸位将领听到主君说道这话后,便安下心听阎丘述说。
“君上,所言极是;根据安插在陈县的探子传来的消息:陈王闻宋留不听从自己的命令攻打武关却东克衡山郡后,当即摔碎了一块玉珏,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