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双手握住铁钎,浑身的气势崛起,不再用尖端进攻,反而改用劈和砍,如同手中握着的并不是一根铁钎,而是一把长刀,一时间阵阵兵器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其实他如此做,并不是因为铁钎破不开杜云的木灵之体,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取杜云的性命,即便对方已是傀儡。
他不知道,杜云到底是何时被害死在了斗里,也许是进入冰湖出现幻觉的时候,也许……是推开青铜门的时候,总之,在这个格萨尔王墓里,他早就已经分不清真假。
随着杜云的进攻,白河奋力抵挡,他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眼神虽然冰冷,但其眼底深处,总有一抹扭曲挣扎的痛苦。
“老杜,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还记得我,就眨一下眼睛。”白河躲闪之时,话语传出。
杜云虽然一直在进攻,但不知是何原因,此时的攻击并不如之前对战四人时那般凶猛,往往只是攻击白河的非要害处,当听到白河的话语之时,他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口中一声嘶吼,最终双眼猛地闭合,再次睁开之时,白河的铁钎带着呼啸之声,“砰!”地一下劈在了他的脖子处。
杜云脚下一个不稳,应声倒地,白河并未欺身而上,反而后退开来,对方刚才眨眼的一幕他看在眼中,那分明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才换来的一次眨眼。
看着从地上挣扎而起的杜云,白河眼中露出不忍。
“到底是谁!”
他疯狂出声,双眼布满血丝,此时他内心已是万般地无助,那是一种明明知道好兄弟就站在身前,自己却要去亲手了解对方的无奈和痛苦。
“饿!”杜云起身之后嘶吼一声,再次持着雷形战矛阔步冲来,另一只枯手直奔白河的心门,看那样子,分明是要摘取白河的心脏!
白河满目悲哀,翻身抵挡了好几下才堪堪躲开,还没等站稳,杜云再次进攻而来,角度分外刁钻,战矛直奔他的腹部,而白河由于惯性,根本无法躲闪。
见此一幕,不远处的金神棍与苗阿凤纷纷大惊,两人正要上前援救,曹往却突然阻拦在两人身前,摇了摇头。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阻拦,金神棍与苗阿凤根本就来不及救援,就在金神棍要愤怒出声之时,想象中白河的惨叫并未传出,反而是一声来自杜云艰难的嘶吼,直接让两人愣在当场。
“快…走…!!”
杜云的雷形战矛离白河的腹部只有毫厘之差,其矛头已经刺破卫衣,眼看就要贯穿腹部之时却突然停了下来,他面色狰狞扭曲,双目赤红,在停顿了两三秒之后,突然暴喝让白河快走。
这一刻,不光是金神棍他们愣了,就连白河自己,也都愣了好几秒,看着杜云痛苦的样子,白河眼底的悲伤终于爆发,两行热泪滑过,在他的世界里,宁愿是自己如此痛苦,也不愿看到生死相依的兄弟受到如此折磨。
“杀…了…我…然后…走!!”杜云的双手剧烈颤抖,在这一刻,他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清明,看着眼前热泪盈眶的白河,眼里满满的尽是悲哀,可更让他难以控制的,确是自己竭力都无法阻止的身体,战矛已经刺破了对方的肌肤,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感受着腹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眼看着杜云极力控制着身体所发出的颤抖,白河哀嚎一声,他已在心底发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害了杜云,必定让对方粉身碎骨!
“杀我!”杜云再也控制不住,大吼出声,眼看其握着战矛的手就要前刺,不远处被曹往阻拦的金神棍与苗阿凤早已是刀刃相向,金神棍眼眶发红,想要极力挣开曹往的阻拦。
就在杜云手中的战矛前刺的上一秒不到,白河热泪盈眶中,后退一步,杜云一瞬刺空,白河闪身到杜云身侧,反手从旅行包里抽出一把乌金匕首,这匕首,是他本来想要代杜云保管的遗物。
一道音爆声响起,乌金匕首带起一缕寒芒,破空而过,下一瞬,杜云的头颅凌空飞起,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砰!”地一声掉在了地面冰层,一连滚出去好几米。
杜云的无头脖颈处喷出一道半米多高的绿液,白河就地一滚,直接躲开,还没等站起,一声诡异的雷鸣突然在坑洞内响起,那雷鸣震耳欲聋,只见从杜云手中掉落的雷形战矛居然一瞬间就被电弧环绕!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垂直千米的地面之上,那是一面白茫茫的雪原,一眼望不到尽头,这里,是南迦巴瓦峰的峰顶,原本安详宁静的雪原在杜云头颅离体的那一刻,突然狂风大作,无尽雪尘飞扬,若是以更远的角度看去,茫茫雪原之上的天空居然诡异地形成了一道漩涡,阵阵雷电环绕,如同灭世之相。
前后只不过两秒钟的时间,从那漩涡之中,赫然有一道粗大到无法形容的雷柱轰然而下,直接砸在雪原之上,整片雪原完完整整的下沉了至少几十米,雪尘冰屑飞舞,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混沌的白芒当中,这一切的场面形容起来只是凤毛麟角,根本无法具体描述。
那道雷柱砸在雪原之后,一路横冲直撞,垂直而下,任何再坚硬的冰层在其面前还不如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