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赵云清被衙役抬了回来,他的身上已经遍体凌伤,让赵庞看得一阵心疼。
“云清,你没事吧?”
“爹……”
赵云清缓缓抬头,脸色苍白至极,艰难地开口:“我……我……我想回家。”
“好,爹马上带你回家,马上带你回家!”
赵庞起身对着杨知县行了一礼,然后就命家丁扶着赵云清,二话不说地离开了这里。
事情闹了这么一出,赵家的名声算是臭了,四下里传来了议论声,对赵家都非常的不满。
不过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众人又觉得一阵心酸,子不教,父子过,赵庞此刻的心情肯定不会好受。
不过说到底,赵云清也是罪有应得,众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替他们说好话。
“咳咳!”
杨知县干咳两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对众人说道:“抱歉,这里毕竟不是县衙,本不应该如此,但本县既然接了此案,就应该尽力做好,该罚还是要,绝不姑息。”
“知县大人严重了!”,众人连忙开口。
“那么棋会对弈继续进行!”
黄师爷立即接口:“第二轮第二局,陈家执红对阵韩家!”
随着黄师爷的声音落下,双方的棋生一同入座,开始了新的对局,现场的气氛又重新被带动起来。
……
第二局,陈家中盘胜出。
第三局,欧阳家执红先手胜周家。
至此,三甲便分别被凌家、陈家和欧阳家获得,茶行棋会也算是结束了。
至于这三甲哪一家能排第一,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棋会最终目的是选出三个东家共同主事,若是非要分个高低,那可是要闹矛盾的。
此时的凌鸿可谓是扬眉吐气,多年来,凌家一直受到同行的欺压,没想到时来运转,终于让凌家做了一回东。
凌鸿暗自下了决心,不仅要将整个茶行的生意做大,也要全力推出自家的“凌氏云峰”茶叶,如此等到以后就算不做东家,也不用担心生意上的问题了。
最后,在杨知县的宣布之下,茶行棋会正式结束,而现在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临近黄昏。
棋会结束后,茶楼的客人们也都陆续散场,此刻众人依旧是兴致勃勃,仍然在讨论着某人下的棋局。
“凌鸿老弟,恭喜你了!”,陈明亮起身走了过来,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容。
“同喜,同喜!”,凌鸿拱了拱手。
陈明亮大笑一声,又对凌弈说道:“凌贤侄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大家都说你是棋馆里最差的棋童,可今日,却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
“多谢陈世叔夸奖。”
凌弈谦虚地行了一礼,一点也没有骄傲自满,这让陈明亮更是喜欢,怎么看怎么顺眼。
“凌鸿老弟,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老兄我一定尽力相帮。”
“一定,一定。”
杨知县和杜景成也一同过来道喜,这让凌鸿有些受宠若惊,若是在平时,自己哪里敢跟这些有身份的人说话?
陈明亮又说道:“今年的茶行生意由你们三家做东,而这几天行里也会比较忙碌,得请你常来茶行会和其他家主商量生意上的事情。”
“知道了”,凌鸿点点头。
“兄弟,看好你哦!”,陈明亮拍拍凌鸿的肩膀,然后就去向欧阳家道喜去了。
凌鸿又与杨知县和杜景成稍微聊了几句,说得尽是一些客气话,同时他们二人也对凌弈颇为赞赏。
“知县大人,杜馆长,现在天色不早,凌某就先告辞了。”
“几位慢走!”
“告辞!”
凌鸿和凌弈一同对二人抱拳行礼,然后一转身,带上家丁一起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凌鸿忍不住问凌弈:“小弈,你的飞刀布局是谁教你的?据我所知,棋馆里并没有会飞刀的先生啊。”
凌弈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爹,你忘了我的书架上不是有一些棋秀和棋王对局的棋谱么?今天的飞刀布局便是从谱上看来的。”
凌鸿顿时一惊:“即便是看过他人的飞刀布局,想要学会也并不容易,你不过是看了一点皮毛而已,就会飞刀布局了?”
凌弈微微一笑:“棋道变化万千,无招胜有招,只要心里愿意,任何的布局都可以看作是飞刀。”
“无招胜有招?说得好!”
凌鸿赞赏地点点头,真正感觉凌弈现在已经长大了,成熟了许多,懂的道理也多了,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有些自愧不如。
“看来我也要研究一下布局飞刀,不然可就赶不上你的脚步了,哈哈……”
……
回到凌府,凌鸿简单地整理好一些文件,就去了自己家的茶坊,而凌弈则是去了自己的棋房打谱。
邱平县每年五月初将有一场“县试”,本县的棋生都会参加,能名列三甲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