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
楚留香咀嚼了这个字两下,叹息道:“原来害死那么多高手的信笺,居然是一个女人写的……”
“这女人应该与灵鹫子、札木合都有着旧情……此时遇到了极大的麻烦,才请这些旧友相助,却没有想到信笺却化为了一张张催命符!”
“不错!你一向很懂女人……”方明点点头:“只是……当一个男人自诩为很懂女人的时候,往往就是他吃苦头的开始了……这是我的忠告!”
“我一定好好记着!”
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忽然道:“多谢你与我一起分享这个线索,不知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可没有忘记我们之间还有一场赌赛的……”
方明负手望湖,似乎在欣赏大明湖的夜色:“而现在的线索有两条,一个是写下这些信笺,名字当中带个‘素’的女人,还有一个则是刚才逃掉的天枫十四郎,你说我们该追哪个?”
“不错,他受了伤,一定跑不了多远的!”
楚留香忽然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里,而方明则是摇了摇头:“何必呢,又不是没有船!”
他在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准备了一艘小艇,楚留香翻身上来,浑身湿漉漉的,以一种怨妇般的目光盯着方明。
“若你现在不追,他就真的跑远了……”
方明哈哈一笑,将木浆抛给了楚留香。
“我怎么觉得自从与你相逢之后,我就一直在倒霉?现在更是要做苦力?”
楚留香苦笑了下,却很听话地摇起了桨。
他水性极佳,更是生长在水上的,两臂一振,小舟便仿佛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湖面波光粼粼,夜色静谧醉人,楚留香只感觉自己已经将船划到了阴间地府,正在冥河之上徘徊,突听“铮”的一声,湖上又响起了一声琴声,琴声叮咚,妙韵天成,但其中却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
琴声响起,天地间便似充满一种苍凉肃杀之意,天上星月,俱都黯然无光,名湖风物,也为之失色。
“月夜奏琴,此君也是个妙人!”
楚留香眼睛一动,将船划了过去。
此时的湖心之中,居然还有另外的一叶扁舟。
孤舟上盘膝端坐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纵令唐僧再世,玄奘复生,只怕也不过如此。
楚留香瞧了两眼,旋即大笑道:“果然是你,‘妙僧’无花!我就说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弹琴!”
“原来是楚兄!”
无花脸色不动,忽然将手上古朴的七弦琴抛入湖中。
“你这是做什么?”楚留香眉头一皱。
“贫僧刚才路遇不平,犯了嗔念,此琴已污,无法奏出空灵之音,留之何用?”
无花沉完琴之后又将双手在湖水中洗了洗,取出块洁白如雪的丝巾,擦干了水珠。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那么高贵,好像佛祖面前的白莲,纤尘不染,不是人间之属。
‘装!真能装!’
方明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感觉这和尚真是装逼到了极点,也骚包到了极点,不由道:“我们正在追一个被我砍了一刀的忍者,和尚你有没有见过?”
“忍者?没有见过!”无花沉吟半响:“忍者的忍术,听来虽玄妙,其实也不过是轻功、暗器、迷药,以及易容术的混合而已,只是此法在东瀛都少有流传,中土有人若会,那应该是二十年前,一位‘伊贺’的忍者渡海所传,当在闽南一带……”
楚留香赞道:“大师果然学识渊博!”
却见无花目含悲怜,又俯下身子,用湖水清洗耳朵,一边喃喃道:“又有世俗杀伐之气来污了贫僧的耳朵,唉……人能脏水,水不脏人,奔流来去,其质无尘……”
楚留香却是叹了口气:“你难怪要做和尚,像你这样的人,若是不出家,在凡俗尘世中只怕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方明却是觉得在这一瞬间,无花的演技已经飚升到了ma!
他眼珠转了转,忽然作思索状:“二十年前,东渡的忍者……难道和尚你所说的那个忍者,名字竟是叫做天枫十四郎么?”
“不错!”无花点点头,而楚留香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大声道:“刚才意图杀人的凶手,也正自称天枫十四郎!”
“二十年前……东瀛忍雄……天枫十四郎……名字带素的女人……”
方明一拍手:“听到和尚提醒,我却是想到了一段武林秘史,或许与今日之事有着关联……”
“贫僧洗耳恭听!”无花脸色不动,无悲无喜。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华山剑派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