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霍峰忙着相亲,霍母下了死命令。
要是他不去见人家姑娘,她就阉了他,让他干脆永远断子绝孙。
这个赌注太大了,虽然知道自己母亲做不出来这样残暴的事情,霍峰仍有些戚戚然,心想着去露个脸就回,结果霍母就开始没完没了地给她塞人。
说他快四十了,再不结婚就没人要了。
想他霍峰,正是三十多岁,正好都时候,想傍上她的女人都是按堆算的,他妈竟然会担心没人要他。
也是他不想将就才一直单着。
心里有放不下的人,还没遇到能再拿的起的人。
这便是他一直身边无人的原因。
霍母每天最勤的事情,便是到点就打电话来催霍峰去相亲。
霍峰不胜其烦,“妈,感情的事情要靠缘分,不是你随便塞一些千金大小姐给我就可以的事情,况且,这方面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能不能别管了?”
一开始,他也忍着。
可这都快一年了,他见过的姑娘排成排都能绕地球几圈了。
没有一个是对眼的。
毕竟都是些安城的千金大小姐,要么娇滴滴的,要么就作,稍微合眼缘一些的也实在提不起兴趣。
每天工作忙得晕头转向,还要被感情的事情叨扰。
“你有分寸,你有什么分寸?”霍母一听,火气蹭蹭上涨,“你有分寸我会到现在都抱不上孙子吗?你还是光棍一条!”
霍峰抬起手,揉了揉皱在一起的眉心,也没揉散满眉的倦意。
“妈,你别操心了。”声音温度越来越低。
外人听了如此冷意,绝对会惧怕三分。
他可是安城绝对的王啊!
霍母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儿子只有自己理解,何况,他再强势,在她面前,依旧是她的儿子!
“我不操心,那你能操心操心自己吗?你向来聪明,怎么就对……”
“咔嚓。”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毫无预兆,没有人敲过门,也没有人汇报,一个身影就那么大而拽地跨了进来。
霍峰倏地抬眸,将手机拉离耳边,电话筒里依稀传来霍母滔滔不绝的声音。
见到来人,他瞬间顿住。
那人身穿一袭黑色风衣,戴着未摘下的墨镜,只看得见他剥削的唇,冷抿着,一手放在门把上,一手自然垂落,随意地站在门口,却自成一顾气势。
“天……爵?”霍峰不可置信地呢喃。
电话那头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话,“阿峰,你说什么?阿峰!”
霍母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急于求证。
“妈,一会儿再说!”他对着听筒说完,匆忙挂了电话。
黝黑的双眸却一刻也不曾从男人身上离开。
好像一移开眼,这画面便会幻化为泡沫,散在空中,无踪无迹。
闻言,男子缓缓地抬手,摘掉了遮住大半边脸的墨镜。黑若鹰隼的双眸,透着犀利而精明的光,脸的轮廓依旧坚毅,举止间,那股王者之气自然地散发出来,睥睨天下,却偏生又让人觉得优雅而贵气。
只见他薄唇轻启,“阿峰,好久不见了。”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那人,赫然就是穆天爵!
霍峰扶了扶办公桌才稳住自己的身子,“你……真的……”
事到如今,他依旧无法相信。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似乎就在昨天。
迟钝了三秒,他似乎很快地接受了这个现实,诧然一笑,“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坐吧。”
即便冷酷如霍峰,在经历生死离别后的重逢时,也掩不住笑意。
穆天爵迈开长腿,两三步走到办公桌前,“近来如何?”
兄弟俩的默契,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培养出来,一个眼神,两人便同时伸出手,几下击掌声,两个结实地拳头对在了一起。
就像多年前一样,胜利的时候他们习惯性的动作。
两人相视一笑。
霍峰微微无奈,“挺好,只是被逼婚严重。”
“你呢?”
他的情况没有探讨价值,反倒是穆天爵,拖着病躯,不知这几年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老样子。”穆天爵悠悠开口,似乎这五年,也不过如此。
霍峰何许人也?
眼睛十分毒,他看似轻松的话,又能读出多少心酸。
“你的病……找到治疗的方法了吗?”蓦地想到他的身体,霍峰几番犹豫。
穆天爵摇了摇头,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这几年,我一直在清理毒素,如今也才刚刚清理得差不多。但是,过程中毒素还在侵蚀辅助器,恐怕……”
他欲言又止。
说再多不确定的后果,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