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响彻在曹良知的耳边,声音不大,非常悦耳,也非常温和,可以想象声音的主人必定是个温和有礼之人。
九院的门是推不开的,因为它需要由内而外的拉开。
这个答案是所以人都想不到的,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世间所以的门都是由外而内的推开,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拉开的门。所以之前没有人能够打开那扇门,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九院的门都如此不寻常,那九院中的人又该如何?
难怪九院会受到排斥,会受到针对。因为就连一扇小小的门都与习惯不同,与习惯不同的在人们看来就是错的,就应当是被消灭的。
世人怎么想曹良知现在不会去理会,因为他现在很激动。无论是谁经历后大起大落之后都会激动,只会比曹良知更激动,而不会像他现在这样这么“平和。”
曹良知拭去眼角的几滴泪珠,他没有大声的叫喊,有没有放生的大哭,更没有狂妄肆意的笑。他只是因为激动而滴下几滴泪珠,然后便平静的走进那扇门,走近那个声音的主人,走近那间学院。
就像,走进自己的家一样。
那扇门已经打开,因为光线的照耀而有些炫目,有些不真实。曹良知伸出手,去触摸眼前的门,也许是因为阳光照射的原因,门有些暖和。这种暖和不是夏天的炎热,而是春天午后晒太阳时的惬意与舒适。
曹良知的手慢慢在门上滑动,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那种从手掌处便可感觉的到的温暖,感觉的到的舒适。
他的手下已经不是门,而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在享受他的抚摸。曹良知笑笑,他喜欢极了,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扇门,喜欢这间屋子,喜欢九院,一切都喜欢极了。
曹良知轻轻的敲敲门,小心翼翼的,仿佛这不是一扇门,而是随时都可能因为大力而破碎的琉璃樽。
他伸出脑袋,朝门内看去就像一个小孩在看自己的新居一样,好奇夹杂着一点兴奋。
与从门外看到的破旧的围墙和随时会被一阵风吹散的屋檐不同的是,门内的景象远比门外的好的多,就连院子也比想象中大得多。
院内大约有七八间屋子,屋子前有一大片平坦而又美丽的草地。这里的草地是那么的翠绿,那么的不真实仿佛是画工画上去的,而不是天然生长的。有草必定有花,花有无数种。事实上曹良知从未见过有如此之多的花。无论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还是寒风盛开的梅花,或是午夜麝香的兰花,甚至是世上罕见的金芙蓉都在其中。几颗古树围绕着花园,便成了天然的篱笆。
屋子后面,隐约有些波光晃过,竟是有一方清湖藏在其中。任谁看,都不会认为一间外表看似如此破旧的院子里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象。可是它就是有,就是那么的不合逻辑却又自然的呈现在院子里,映在曹良知的眼中。
曹良知感叹,如果有人说九院是间破旧的学院,是间不入流的学院,曹良知一定不会生气。他只会让说这句话的人,看看他口中的破旧的学院不入流的学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曹良知的身子完全走进的门中,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美景当中,他已经忘了他进门中的目的。
他咧开嘴,傻呵呵的看着这些美景笑着,是的这就是九院,这就是他的家,这就是他来到京都的目的,这就是他为之坚持不懈的九院。
他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对啊,那道声音的主人,那是他的师兄,他在何方?
曹良知放眼望去,一个年轻人站在一颗古树下面,正在微笑的看着他。这个人被大树遮挡住,而曹良知的眼中只有美景,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曹良知汗颜,自知有愧,连忙跑到那棵树下,而树下的年轻人也笑着走向他。
曹良知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向年轻人行礼道:“师兄你好,我是曹良知。”
年轻人笑笑,伸出手摸了摸曹良知的脑袋,一身宽大的素衣耷在地上,他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西门筠,我排第十。”
他排第十。第十,九院中的第十,自然也是曹良知的十师兄。
看着十师兄耷在地上的素衣,曹良知又想到了十一,想到了那个同样爱穿素衣的十一,那个永远不紧不慢的十一。
西门筠又道:“小师弟,你排十二对吗?”
曹良知顿顿,忽然明了,是的,他排十二。不仅是因为唐道人给他的锦囊中写着十二,也是因为十师兄下面有十一,他比十一小,自然要排十二。想到此,曹良知高兴的点点头,是,自己排十二,是九院众人的小师弟。
西门筠笑笑,拉起曹良知的手说,走,咱们回家去。
微风拂过绿地,阳光洒向花圃。绿影被剪碎在大地。
曹良知忽然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他意识到了,人。缺人。
他自进门那一刻开始,便只有十师兄西门筠一人,而不见其他人,曹良知有些疑惑,一路走来也不见西门筠说其他师兄们在哪里,曹良知以为其他人会在屋子中等着他,可是并没有,屋子中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