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的门前也高高挂起了两串大红灯笼,每一串灯笼都有八只,每一只灯笼上都有金色御笔写的福字。这些自然不是寻常灯笼,学宫地位尊贵,每一代帝国都对学宫格外的尊敬,而这灯笼自然是帝王手笔,十六只灯笼,共计十六位帝王亲笔所写,十六位帝国皇后亲手制作,这份荣耀自然非比寻常。
事实上也只有道一学院的赏赐灯笼比学宫多,谁叫人家是羽衣卿相,做了不知多少代帝王师,赏赐多一些也无可厚非。
学宫在世人眼中那可是超脱世俗的存在,可就算是如此也要过年不是?现在人族计时的历法也是当年圣人耗时三年所做。
学宫既然是圣人所创,自然要遵守他老人家的规矩,不然被人在背后说你学宫架子大,竟然做出欺师灭祖的事。
颜慧教首给学宫诸位先生学生放了个假,毕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别人阖家团圆,自己守着个学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么一来,学宫留下的人便少了许多,除了颜慧和唐棠瑭秦纵横,剩下的便是孑然一身的老教授和些专研典藏不知世外岁月的学员。
颜慧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作为一个对吃很讲究的人,尤其是新年这样特殊的日子,必须摆出一桌佳肴才不辜负这祖师爷定下的日子不是?颜慧现在正在处理一条鱼,这也是流传万年的风俗,意为年年有余,便是人们图新年有个好的兆头。
选鱼自然不是寻常鲤鱼草鱼,而是在热湖中极其名贵的白薇卿鱼。这种鱼口感最是细腻不过,加上刺少味轻,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品。颜慧小心翼翼的处理这条鱼,就算是学宫也不过是新年才会被皇宫赏赐这么一条鱼,哪像道门,儒家将热湖鱼当做家常便饭。就这么一尾白薇卿鱼,到时候还不够众人吃上几筷子!
颜慧将鱼放入锅中煎制,当鱼的表皮被炸的金黄的时候,将鱼拿出备用,然后拿出准备已久的西域秘制配菜倒入锅中微炒,待火候足够,锅中泛起阵阵香气时,在倒入香椒剁椒,微火慢煮,在将鱼倒入锅中,清水漫过鱼身后大火收汁便可。
烤鱼出锅之后还不算完,要保持鱼的热度又不使鱼完全烤糊才是最关键的。子器在一旁打下手,结果烤鱼,拿出炭火置于盆下。烤鱼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热气透过鱼身飘向空中。子器做完这一切,擦擦汗,深出一口气。看似简单的工作实际操作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一盆珍贵的白薇卿鱼便会毁在他手上!那时候子器便准备成为新的鱼被颜慧收拾吧!
颜慧满意的看了一眼子器,赞赏的点头道:“子器,看来你深得为师的真传啊!这烤鱼的火候是最难掌握不过的了,以后学宫的年夜晚交给你处理便是!”
子器赶忙摆手道:“师父才的厨艺大道,学生要学的还有很多,年夜饭这么重要的筵席还是师父亲自出马方才显得学宫重视。”
颜慧感叹一声道:“其实老十一做的饭那才是好吃啊!为师曾有幸吃过一次,那种舌尖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的滋味实在是毕生难忘。不过听说沈不浪那小子做饭也有一手,小师弟和龙痕那丫头整天缠着那小子做饭,若是有机会也让他给咱们做一次才是。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若是沈不浪做的饭能征服我挑剔的舌头,这才算真本事!”
子器赔笑道:“师傅,沈师弟毕竟是沈家少族长,若是叫沈家人知道他在我们学宫做饭,这让洛夜爵知晓了,怕是要杀上门来喽。”
颜慧沉思道:“怕什么!沈不浪毕竟是我们的学生嘛,这也算是一种修行,一种修行。”
子器叹气,将在酒中泡好的醉虾醉蟹搬上来道:“若是能吃到唐先生做的饭,那才是死而无憾啊!”
颜慧白了一眼子器道:“让唐师妹做饭?你是嫌命长,还是嫌咱学宫的厨房太破旧了?我和师妹生活这么多年,别说做饭,她连厨房都没进过!让她做饭?以她的性格,火点不着,她能把厨房拆了!”
子器赞同的点头,而后想起了些什么道:“对了,小师叔呢,怎么不见小师叔?”
颜慧挠挠头,想起这个小师弟,他也有些头疼,他发现自己愈发的看不懂曹良知的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颜慧也问过自己,是从道一学院的晚宴开始的?从那时候开始,曹良知的心境便已经有了变化。如果说之前的曹良知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从哪一天开始,他便知道了他所面临的挑战不单单是梁欢一个人。
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曹良知对于修行这件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当时,曹良知去找唐棠瑭的时候,颜慧认为曹良知坚持不了七天,毕竟作为唐棠瑭的亲师兄,他知道这个小祭酒的实力是多么的强大,也知道这个师妹是不会对曹良知手下留情的。
能在毫不留情的唐棠瑭手下坚持如此长的时间而不放弃,颜慧不仅对曹良知的决心和态度刮目相看。如果但是凭借决心和态度而没有一些实力的话也是不行的。
曹良知的师父唐道人被誉为是学宫历代最出色的弟子,小祭酒的万法皆通在唐道人面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般儿戏,有这样一个师父在,谁还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