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人说起杨过如何救王惟忠子裔、诛陈大方、审丁大全、赎宋五、杀人父而救人母种种豪侠义举,这段故事江晨本来都是知道的,但此刻身临其境,听别人说起,却是更显热血,不由得为之悠然神往。
尤其是郭襄,听姊姊说自己幼时曾得他抱过,更是心中火热,恨不得能见他一面,待听说他多半不会来参与英雄大会,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英雄会上的人物不见得都是英雄,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却又未必肯去。”
突然间“啵”的一声响,屋角中一人翻身站起,便是一直蜷缩成团、呼呼大睡那人。江晨知道,那人便是西山一窟鬼之中的大头鬼了。
只听得大头鬼出声道:“姑娘要见神雕侠却也不难,今晚我领你去见他就是。”
众人听了那说话之声先已失惊,再看他形貌时,更是大为诧异,但见他身长不到四尺,躯体也甚瘦削,但大头、长臂、大手掌、大脚板,却又比平常人长大了许多,这副手脚和脑袋,便是安在寻常人身上也已极不相称,他身子矮小,更是诡奇。
郭襄大喜,说道:“好啊!”江晨也适时站了起来,装出一副懦懦的样子,颤颤的出声道:“我,我也想去。”
大头鬼两眼一瞪,但见江晨虽然害怕,却仍然不肯退后,不由的大笑出声:“也好,多一个人给他送行也算对得起他的名号。”
就在此时,远处缓缓传来一缕游丝般的声音,低声叫道:“西山一窟鬼,十者到其九,大头鬼,大头鬼!此时不至,更待何时?”这话声若断若续,有气无力,充满着森森鬼气,但一字一句,人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大头鬼闻言一怔,旋即一手抓住郭襄,一手抓住江晨,一声大喝,突然砰的一声响,火光一暗,大头鬼携着郭襄、江晨二人已然不知去向。众人齐吃一惊,见大门已然撞穿,原来大头鬼竟是携着两个人破门而出。
郭芙大惊失色,忙飞身跃起,要从大门中追出。那知她身子将要穿门而出,门洞倏忽不见,郭芙忙在半空中身子一沉,硬将这一冲之势阻住,双脚落地,脚尖离门已不到一尺。待得看清,险些失声惊呼,原来那大头鬼的身躯正挡在门口,自己和他相距不过数寸,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胸口,教她如何不惊?当下急忙后跃,一阵寒风裹着雪花吹到身上,大头鬼已然隐没。
“二妹,回来!”郭芙口中一声大叫,跃出门去,只听得远处轰轰大笑,那里有郭襄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