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宋二笙目光深沉的看着宋一笛,“对待一个陌生人,你都这么周到热情,可面对父亲,你却言辞那么没礼貌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做不出一道算术题,找爸爸哭鼻子的事吗?是爸爸用做木工划线的铅笔,一点点帮你算出来的,你说老师要求有步骤,他又擦掉重新写,知道你满意为止。”
“从小你和姐姐考试的前一晚上,你们铅笔盒里所有的铅笔,都是爸爸用刨刀削的,又好看又好用。可后来有了自动铅笔,他就开始帮你们的钢笔装墨水儿。咱们用的钢笔都是爸爸用过的,姐姐弄坏了两只随手扔了,爸爸偷偷捡回来,想自己修好,可怎么都修不好,现在,那两只钢笔还在爸爸的书柜里收着”
宋二笙扭过头,看向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谁都是从年幼懵懂成长起来的,不要因为你现在懂得多了,就看不起什么都不懂的父母。好好想想,你掌握的,最初的知识,都是父母交给你的。你不懂的时候,他们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给你,现在他们不懂了,难道连多解释一点的耐心都没有吗?”
“我开始不说清楚,只是担心爹妈多想,现在,我希望他们能明白姐姐的病情,这对姐姐来说很重要,对爹妈来说,更重要。咱们是一家人,缺一不可。遇到难事,大家都觉得害怕疲惫,可越是这样,就越该用心交流,好好渡过这个难关起码,尊重,是最基本的事。”
说了这么多,如果宋一笛还是想不通,那宋二笙也没办法了。劝不动,她就该用强硬了
宋一笛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
不过之后,宋二笙看到了她的改变。对老爹和妈妈的态度,真的都好了很多很多。其实,宋二笙到底是没狠心说宋一笛,很多话都被她咽回去了——你现在有钱了,还是很容易就来的钱,所以你就膨胀成这样,觉得父母无知有无用了嘛?这虽然是人之常情,但宋二笙也不希望这种事出在自家亲姐身上。
财能通神。这话是真的,更不用说小小的人心了改变它,只是一个数字和单位而已。
宋一筝一副药吃到一半,腿上就有力气多了,可她现在到底肌肉开始萎缩了。不停的锻炼也没办法代替走路。就算宋二笙有意识的带着她锻炼,可只要宋一筝觉得疼了,就不练了。
宋二笙可以理解她的害怕,但只要她稍一强迫她,宋一筝就哭,委屈又可怜。宋二笙没辙,不能硬逼她了。
宋爸爸本以为会是宋一笛先回去,可没想到宋三爷打来电话,宋二笙入学考试提前了,只能让她先回去。宋爸爸打算送她回去,可宋二笙没让,她觉得自己坐飞机回去是完全没问题的。最后争执了一番之后,宋爸爸妥协了。
这边放着双胞胎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其中一个还是病号,宋爸爸是不放心的。只能委屈老儿子自己回去了
机场,宋爸爸千叮咛万嘱咐,让宋二笙落地就打电话过来报平安,“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从小就懂事聪明,生病吃药都不用我们操心我和你妈一直都觉得对不住你”难得宋爸爸说了这样的话,拍拍宋二笙,“委屈你了”
宋二笙摆摆手,这算什么委屈啊,“我进去了,你赶紧回去吧,打正规出租,别坐黑车。”为省那么一点钱担风险不值得。
宋爸爸一直等宋二笙的航班起飞之后,才出了机场。确实舍不得钱,想和别人拼车打黑车,但想想老儿子临走前的话,他还是去坐了正规出租。
宋二笙下飞机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宋华楠。
一身正装的宋华楠,英俊斯文的好像杂志上的模特美男子,吸引了很多注目,而让宋二笙微微迟疑了一下的地方,是因为他身边站了一个衣着讲究妆容精致气质不俗的女士俩人就跟被请来展览一样,站在那里,特别醒目。
如果这位女士好好的站着,宋二笙可能会以为小叔是因公过来接人的,可就因为这位女士是半贴着小叔站着,姿态亲昵,才让她犹豫了那么一下下——小叔这是在偷吃?那被自己看见,不好吧
宋华楠也是一眼就看见宋二笙了。就算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可那种走路的气势以及周围人经过她之后的停顿,都让三千变得特别瞩目。
“这里”宋华楠招招手,宋二笙只能走过来。
在宋二笙走过来之后,那位女士极其自然的,退开了一些,端庄秀丽的站在宋华楠身侧退后两步的地方,目光柔和的看着宋华楠。等宋二笙摘了帽子,她才看向了宋二笙。
“你这趟飞机还挺准儿点的”宋华楠接过宋二笙的行李,“就这么点东西?你就是能凑合。走吧,回家。”经过那位女士的时候,宋华楠停住,“今天谢谢赵总了。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赵总微微偏头,笑了下,“客气什么,举手之劳啊。要是耽误了你接机,可不就是我的不是?”清清爽爽的嗓音,柔中带着一股顺利,和她本人气质很相衬。
宋华楠稍稍勾了下嘴角,算是笑了,再次点头,就带着宋二笙走了。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更没有介绍宋二笙的意思。
宋华楠带着宋二笙来打车,“我车子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