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的意思,仙人之间也有争斗?”
燕王听着太子昌的讲述,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虽然已经两鬓斑白面容苍老,但年青时可是与南方大宋皇帝争过天下霸主的枭雄,现今他眼眸一闪,精光慑人,依稀可见他那曾经睥睨天下的霸气。
太子昌忧心忡忡,“是的父王,只怕其祸不小!”
燕王沉思良久,脸色渐霁,却是缓缓摇头:“天意之争自有天意决断,我大燕供奉的是七仙,云水山仙人既然也是七仙之后,那便是仙家道统之争,我儿不必多虑!”
太子昌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时响起略带怒气的娇媚声音,“小小云水山,何能与七仙洞相提并论?”
珠帘一挑,从帐后走出一位妩媚紫发美姬,锦兜裹****,轻纱披玉肩,扭着水蛇腰肢聘婷而来。
燕王脸色立时便是一沉:“你怎敢多嘴?!退下!”
来人却是郭美人,某贵胄家族献上的西疆蛮女,野性四射,烟视媚行,倒颇得燕王宠爱。
却不想,今日这郭美人一反常态,不但偷听父子两人说话,更满脸不屑的走出插嘴,好似神智错乱了一般。
听燕王训斥,郭美人却是冷冷一笑:“老家伙,你跟谁耍威风呢?!再敢多言,姑奶奶一刀剁了你!”说话间,一柄寒森森西疆蛮族弯刀在她头顶横空而立,指向燕王父子两人。
燕王初始一怔,随即蹙眉道:“你也是七仙洞的修仙人?”
郭美人冷哼一声,“刚刚接到师尊传讯,果然你们心智不坚妄测天意,我就带你们两个老糊涂小糊涂去七仙宫走一趟,看看那外来之仙是如何被我师尊斩杀的!”说着话,她一手一个便抓起了燕王和太子昌的脖颈。
燕王和太子昌便觉那芊芊玉手下,两人都全身酸软没了力气,全无挣扎余地。
“好,你很好!七仙洞,很好!”燕王咬着牙,心里满是被欺骗的屈辱,饶是他再敬畏仙人,此时也不由满腔怒气升腾而起。
“老东西,姑奶奶进宫另有要事,你以为我是来监视你?简直是蚍蜉之望,可笑!你每日来我寝宫,也不过是被我用幻术摄来的宫女欢好而已,真以为姑奶奶会委屈自己服侍你?!”
郭美人冷笑着,口中一吹,一道神行符凭空而燃,燕王和太子丹立时便觉耳边风声嗖嗖,景物飞速倒退,天旋地转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两人还未回神,又觉后脖颈再次被人抓起,身子腾空而起,惊呼声中,愕然发现,两人平平落下,却是身在半空中,脚下看,踩着丈余长的芭蕉扇,正在半空中缓缓而行。
“参见师尊!”郭美人已经盈盈拜倒。
在芭蕉扇上,站着一位中年修士,脸色阴冷,望了燕王和太子昌一眼,冷漠不言。
但被他看一眼,燕王和太子昌同时冷汗浃背,齐齐软瘫在地。
“云水山的漏网之鱼而已,就能闹出如此响动?吕闲人门下,真是一群废物!”中年修士冷哼一声,“听你传音,那些人在七仙宫?”
“是,弟子恐师尊不察遭对方毒手,不得不暴露身份,还请师尊恕罪!”郭美人跪在中年修士脚前,动都不敢动。
面前修士,乃是她的师尊钟平子,在七仙宫修为仅次于掌教吕闲人,已经踏入筑基圆满之境,虽然吕闲人半步金丹境界略胜一筹,但吕闲人寿数将近,身体机能已经开始衰退,修为也大不如前。
这令钟平开始处处挑战吕闲人的地位,在获悉吕闲人有意将掌教之位传给下一代弟子后,钟平更是再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门中已经呼朋唤友啸聚成群,他自忖现今吕闲人已经奈何不了他,最起码,吕闲人没有能力灭杀他,所以吕闲人断然不敢对他有所举动,若不然等吕闲人寿数尽时,他定会寻吕闲人的徒子徒孙报复。
七仙洞,本是七脉传承,但现今只有吕闲人一脉和钟平一脉鼎盛,其他五脉早已式微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最近三百年,其余五脉,再没有筑基修出现,如此,资源越发汇聚在吕、钟两脉之手,其余五脉便更难出头。
现今吕闲人逐步走向年老力衰的窘迫之境,若不是钟平忌惮那十万大山中万鬼洞有老魔乃是吕闲人之师,只怕他现今已经主动发难逼迫吕闲人退位。
今日听得有云水山之修出现在齐国都城,且齐都内本门使者失去了联系,不是被擒拿便是被斩杀,钟平便主动请缨,意欲前去云水山立威。
不过他并末心急,等慢悠悠出山却接到弟子郭美人传信,言道云水山之修已经攻入了七仙宫,这令他诧异之余也有了个计较,是以,便是郭美人他也不惜暴露,更抓了燕王和太子昌来。
此时芭蕉扇悬浮在距离七仙宫百里外的一处山坳间,钟平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了一阵,随即对郭美人道:“你这便给掌教传话,就说我和李师弟都命丧敌手!”
郭美人一呆,随即便觉天旋地转,她便从半空跌落,扑通一声,摔在了山坳中一处黄土坡上,直摔得她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