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儿李老大和刘婶马上换了个人一样,李老大脸上也有笑容了,刘婶儿本来去拧乐晨耳朵的手也停了下来。
李小凤又对乐晨说:“你来我家吵什么呀?大人的事咱们别搀和,快回去吧。”看着乐晨常年日晒雨淋做农活变得黑黝黝的面庞,忆起小时候乐晨意气风发当孩子王的情形,李小凤心里突然有些怜惜,这个乐晨,这些年可吃了挺多苦呢。
李老大对乐晨一瞪眼:“快回去吧,今天看我闺女和你同学,不跟你计较了!不然,非找你奶奶说道说道去!”
乐晨冷哼一声,“你闺女倒救了你们呢!”
声音虽低李老大没听清楚,但也知道这小子是不服气的语气,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乐晨一扬脖子,“叔,我就要你一句话,地别收了,以后也别欺负我们家,你做得到做不到?!”
李老大一呆,随即摇头苦笑:“你小子是疯了吧?我看你是真疯了!”
刘婶也禁不住被逗得哈哈笑:“这小子是不是跟他大舅一样,有精神病了?真是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乐晨只是冷冷看着他们。
看着此刻冒充大人一样说话、倔强不低头的乐晨,李小凤想笑,可心里,又有丝酸楚,依稀看到了小时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的身影。
“李叔,你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了!”乐晨说着话,突然猛地伸拳击出,正中他身侧的铁门,“蓬”一声闷响,铁门平平飞出,和门框链接处便如硬生生撕裂一般,发出金属的吱扭声,随即又“啪”一声巨响,这二米来高一米来宽的厚厚铁门飞出几米外,撞在院墙上后又下落砸在地坪上,和水泥地坪碰撞时发出巨大的响声。
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听得隔壁好像有人声起来看到底怎么回事。
李老大、刘婶都呆住,笑容凝滞,眼里惊讶之后,露出恐惧。
这,这是人的力气吗?就是一头蛮牛也没这么凶猛啊?
这小子,太邪门了吧?
李小凤也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个乐晨,是被啥东西附身了?
“叔,以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乐晨说完,扭头就走,一阵风突然吹过,凌乱的李老大、刘婶都是一激灵,只觉得身子都被风吹得凉透了。
“大哥,没事吧?”隔壁有人大声问。
“没事没事。”李老大慌乱的答应着,看看老婆,又看看女儿,低声说:“进屋再说!”
刘婶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在李小凤搀扶下才勉强能行走,进屋后不忘连声提醒李老大:“还是别惹他了,别惹他了,这小子太邪性,他们一家都邪性!……”
李老大脸色铁青,只是不言语。
李小凤心里轻轻叹口气,这个昔日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好像从小时候就看不懂,现在呢,就更是被一团迷雾包裹,早就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变成什么样了。
……
回到果园的土坯屋里,乐晨突然若有所感。
他从橱柜里拿出一张纸,比比划划写了好多符号,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及现今时辰形成的命宿写入十二宫,这就是排流盘了,这两年乐晨找了些资料看,才知道自己所习古书里的命理学应该起源于紫微斗数,但又和现在流传的天机派、明澄派、飞星派、三合派等等派系截然不同,不过排盘的原理都差不多。
如天地人三盘,便是影响整个人一生运势的命盘,至于流盘,便是预测流年、流月、流日,也就是短时间内的运势祸福。
但是乐晨排了一会流盘,却觉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由叹口气,比起自己这时灵时不灵的半吊子算命术,古书上还是养生、传统医学和药理部分更靠谱。
比如这土坯屋里治疗外伤的药粉,就是乐晨依据从古书中领悟的药理学自己找了些药材配制的,效果却是极佳,至于他最喜欢的银针术,在小学的时候,那位外人眼里不靠谱的老中医家里偷偷用过,倒是给那位老中医博了个好名声,甚至有人称他为神医。可惜去年的时候老中医离世,他可没机会再李代桃僵施用针灸术了,但乐晨感觉比起前几年,他对药理学及传统医学的理解,又深刻了许多,只是没机会实践,他也知道,对于传统医学来说,没有实践,那几乎就是盲人摸象、闭门造车,若不是当年从小学就有那位老中医让自己参与病例实践,仅仅靠从书本上学,那根本就学不到什么。
所以老中医虽然不靠谱,从他敢把昏迷的病人交给十来岁大的孩子用针就知道他有多不靠谱,但乐晨对他是极为感激的,当然,老中医信任乐晨,也是因为乐晨曾经给老中医施过针,老中医知道这孩子虽小,但天赋奇异,不知道为什么针刺入穴后有热流涌动,这可是传说中的技艺,令老中医险些将这小小幼童当做华佗转世。
乐晨也知道一些老中医的心态,以前老中医在的时候尚不觉得什么,但现在老中医不在了,乐晨伤感了好久,只是后来生活所迫,对这些东西钻研的也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