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没准备这次就解决薛平贵的事儿,她这次来主要是确定薛平贵究竟是不是荣瑾,而答案显然让她感到很是失望。
芊芊走了,不过薛平贵可是被吓坏了。
薛平贵询问守在门口的侍卫,有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侍卫都说没有看到。
是他在做梦吗?薛平贵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右手轻抵着额头,眼睛有些发直。他怎么想起宝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宝钏了,他知道自己是对不起宝钏,但是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呢,再说了已经三年了,没准儿宝钏已经改嫁了。想到这里,薛平贵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只是想想宝钏凄厉的话语,他的脸色一时还有些不好看。
当代战公主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面如土色的丈夫,不由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此时的代战公主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肚子虽然不明显,但整个人已经有了作为母亲特有的光辉。
“没什么事儿。”薛平贵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薛平贵答得含糊,代战公主却将这件事记在心上,等晚上听到丈夫在睡梦中惊叫王宝钏的名字时,她立刻就变了脸色。
王宝钏,她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是薛平贵发妻的名字,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他们没有媒人,也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这婚事是不作数的,她才是薛平贵的原配。本以为驸马已经忘记了这个人,没想到就连睡梦中还会叫她的名字,这是不是说明驸马还对她很在意呢。这可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代战公主就将这件事儿告诉了自家母亲,王后听了这事儿,便叫来了自家侄儿凌霄,让他前往大唐刺杀王宝钏,好解决代战公主的心头大患。
而此时的薛宝钏已经回到了寒窑当中,寒窑四处透风,而外面正是大雪纷飞,寒窑中也没有什么吃食,这里算是已经不能再呆了。
打定了主意,芊芊就准备回相府认错。在大唐,风气开放,女子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夫妻不和改嫁的也很多,如果原身能够早点向自己父母认错的话,那原身的结局应该也不会这么糟糕了。
芊芊去了丞相府,但是守门的压根就不让她进,说她哪里像一个千金小姐啊。见状,芊芊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自己现在身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布衣,皮肤粗糙,和平常的村妇没有什么两样。守门的认不出来也不足为奇,只是这门她定然是要进去的,守门的不让进,她就在外面等好了。
雪越下越大,芊芊的头上身上很快就有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见到芊芊的模样,守门的也不禁泛起了嘀咕,她的穿衣打扮和她本身的仪态谈吐非常违和,这事儿他也有些拿不准。正想要进去禀告的时候,正好碰到府里的大小姐王金钏回府。
“大姐。”芊芊出声叫道。
“宝钏?”王金钏也是被吓了一跳,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自家的妹妹,“宝钏,真的是你啊,快进来,母亲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王母见到了芊芊,嘴中叫着苦命的儿啊,早已是泪流满面。芊芊抱着王母,也掉了些眼泪,用手帕擦拭着眼角。
王金钏体贴地让厨房做了些粥品和开胃小菜,摆了满满地一桌子。芊芊动作优雅,却速度极快地吃着东西,让王母和王金钏又心酸了不少。
“母亲,女儿知错了。”芊芊跪在了地上,眼眶微红,声音还带着一丝激动,”薛平贵他从军已是三年,女儿本以为他在前线打仗,却不想前几日从两个客商那里得知他已为西凉驸马!是我瞎了眼,错把他当做了良人,还害得你们为我担心。母亲,是女儿错了,让您伤心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在古代这样的礼仪是必不可少的,原主当初和父亲三击掌断绝父女关系的举动,她不能当不存在。当初不仅上了父亲的心,也伤了母亲的心。她穿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代替原主向父母认错。
“那薛平贵当真如此?”王允推开了大门,他面沉似水,眼睛锐利如刀。
芊芊早已知道王允在门前偷听,故意说出了自己的苦楚以及薛平贵的忘恩负义,果然王允爱女心切,顾不得再生她的气,直接推门而入了。
“当真。”芊芊点了点头,“那两个客商说,边境和西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而且他们所描绘的驸马模样正是薛平贵的容貌!”接着,芊芊按照唐朝的礼仪,郑重其事地叩了个头,“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任性妄为,伤了你们的心,孩儿知错了。如今,女儿只求能弥补之前的过错,好好孝敬父母。”
王允一向是嘴硬心软,见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又低头认错,他的心里早已选择了退让,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薛平贵的身上,“你先起来吧。他薛平贵一个乞丐竟然对我的女儿始乱终弃,真是欺人太甚!”
王母上前握着芊芊的手,一脸怜惜地说道:“宝钏,我可怜的孩子,你就住在府里吧,你放心,没有人敢乱嚼舌头的。”
芊芊看了王允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拒绝,于是冲王母轻轻地点了点头。
芊芊走到了王允的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多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