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理会阿意纳的恼羞成怒,闵成玉依然一副我行我素、不急不躁的态度:“门规没有改吧?什么时候门主可以给圣姑的契奴改名了?”
“闵成玉!……”阿意纳真的没想到有外人在闵成玉都敢如此口不择言,汉人不是最讲究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吗?何况,天药门的声名坏了,对万生堂和这些人有什么好处?他们可都是天药门的人!
到底忌惮闵成玉口无遮拦,又没把握灭那主仆俩的口,阿意纳咬牙忍住没有再纠结于赤丹奴的圣女身份和改名问题,忿忿地冷哼一声:“门规改不改不是你一个小掌柜有资格过问的,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前程吧,执迷不悟对你没有半分好处,你们汉人不是总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多米,多娜,我们先走,给闵掌柜多点时间再考虑清楚。”
就闵成玉这臭石头脾气,她今天来的目的只怕是要落空了,可万盛堂明日就要开业,连着三日大优惠,他们哪有那么多丸药供抢购?总不能只有一些常见丸药吧?都是天药门旗下的药铺,万生堂有而万盛堂没有,让世人如何想?
三人气咻咻地走了,而闵成玉几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好似刚才这三个女子的威胁和嚣张都与他们无关,应该是天药门的人来的次数多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于知若主仆俩,眼皮子底下撞上的这一场闹剧却是给了她们一个相当大的信息包,真真值得一句“不虚此行!”
落英一脸不好意思状:“掌柜的,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给你添麻烦了?”这还真不能怪她们,内怼、窝里斗什么的你们自己要关好门不是?开着门,也让人进来了,自然意味着正常营业不避忌什么。
闵成玉笑着瞥了落英一眼,目光虽平静无波却让人感觉如古井般幽深不可测:“与你们无关,姑娘无需介怀。”换作一般的顾客早在阿意纳赶人时多半就退出去了,即使是江湖之人没有特别目的或者恩怨也不会愿意介入天药门内讧,即使只是“旁观”。或许是他多心了,这两主仆,尤其这位姑娘,似乎给他一种大大方方来看热闹的感觉。更让他惊讶的是,几乎目中无人的阿意纳竟然因为这位姑娘的一句辩解就不敢再赶人了,虽说这姑娘的话不无道理,但阿意纳是讲道理的人吗?除非,她感觉到了危险。
闵成玉能够确定的是,阿意纳在看到这主仆俩时身形明显一顿。很显然,她见过他们,甚至在他们手上吃过亏。
“阿意纳之前同姑娘有过过结?”话出口,闵成玉才猛然惊觉自己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了。
“阿意纳?”落英抬了抬下巴,“刚才那位蓝衣女子?没见过,不过之前在昆城住客栈的时候碰上天药门的圣女想抢……,呃,后来用天药门保胎丸换上房,刚才那三位的装扮倒是同那些女子相似,是不是其中一人或者几人我就不确定了。”
闵成玉身旁正在抓药的小伙计撇了撇嘴:“抢上房?还真是赤丹奴能做出来的事,也不怕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圣女坏了天药门的名声。圣女?污女还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曾经受到潇祖尔圣姑信任和喜爱的药奴而已,也敢往自己身上套圣女的名头,门里长眼睛、脑袋没坏掉的人谁不知道她同门主的那点龌龊勾当?
“闭嘴小东!”闵成玉低喝了一声,“你的任务是抓好药,别坏了我们万生堂的名声。不好意思这位姑娘,让你们看笑话了。”最后一句话是转向落英说的,好似不经意地瞥了正在另一边看墙上字画的知若一眼,那位公子进来起一句话都没说过,但就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威压,好在他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
落英无所谓地笑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门派也是一样,哪个门派没有点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事?何况天药门这么一个有财有势的江湖大派。不过闵掌柜太精明不好套话,若是只有这个小东在,她一定可以多套一些关于天药门圣女的八卦出来。
天药门的药丸都是好东西,出门在外的,多备些常用丸药总没坏处。所以,即使有南下前强伯让人准备好的整整一盒子瓶瓶罐罐,既然进了天药门的药铺,落英还是采购了不少备用丸药和金疮药、跌打酒等东西,用不完带回梅庄也是极好的,洛城目前还没有万生堂或者天药门的其它医馆药铺。
闵成玉暗暗抽了抽嘴角,这主仆俩看来真是来买药的。最近几日突然出现在大攸县,尤其万生堂周围的生面孔形形色色、明明暗暗,他自己在看戏,同时也是别人眼里的戏中人,都习惯了。不过他有种直觉,这俩人至少不是冲着他们天药门来大攸县的。
只是,阿意纳明显忌惮于这二人,只是抢上房的一点小过结?赤丹奴突然改变计划没有来大攸县、不参加明日万盛堂的开业庆典而是让阿意纳替代,不会是招惹了这二人被人打伤了吧?话说,赤丹奴去昆城做什么?找卯蚩山寨的麻烦?以为圣姑将潇潇女和无字天书藏在了卯蚩山寨?
不行,他要立刻将此信息发给大哥,也不知道大哥他们寻到潇潇女的踪迹没有?潇潇女是潇祖尔圣姑唯一的女儿,也是如今世上唯一能配出圣水的人,自然也只有她珍潇潇才是圣女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