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知若很干脆地笑道:“没问题,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有卖酒的计划,但既然先生您的理由如此充分,小女子若是拒绝,似乎很无理,就按先生您说的办吧,现在您可以说出匪徒同伙的下落吗?”
半山老人“诡计”得逞,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这么好说话啊?他决定“得寸进尺”一把:“好好好,真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不过老人家我现在又冷又饿又渴,说完这件事,小姑娘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年夜饭啊?放心,我老人家不挑食的,弄一坛酒,两三个下酒菜就好。”
齐伯真是想翻白眼了:这还是江湖中赫赫有名、连自家大将军都敬仰几分的半山老人么?所谓隐世高人、大宗师,为了馋酒,这样向一个晚辈耍无赖真的好吗?您老人家那两位贵徒知道吗?
知若却是若无其事地一笑:“一顿饭而已,更算不上什么事,刚好我们庄子上也有一位爱好美食美酒的老先生,或许你们还能投缘也说不定。”知若直觉,这俩老头肯定对脾气,都是活得那样真实、自我、又逍遥的人。
“好好好,小姑娘如此爽快,我老人家自然也不能含糊。”半山老人突然轻轻踢了一下右脚,一颗小石子飞起,然后只听“哎哟”一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被缚住手脚的小胡子正痛苦地张开嘴。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色的光影闪过,似乎什么东西进了小胡子的嘴里。
“咳咳咳,”小胡子剧烈地咳嗽,可惜那东西早已经顺着喉管下去了,怎么都咳不出来。他能感觉到,那是毒药,冷冰冰滑溜溜的一颗毒药。
小胡子身旁同样缚着手脚的陈大猛也是目瞪口呆,一脸恐惧地四处张望。几乎在听到惨叫声的同时,他就看见一粒东西飞进小胡子的嘴里,一切突如其来,快得莫名其妙。他到这会儿都没有搞明白,小胡子为什么突然惨叫?被迫吞进去的是什么东西?又从哪里来?
“别咳了,早都消化了,那可是入口即化的棉柔化骨丹。”半山老人一脸嫌恶,“人长的丑,连咳嗽声都这么难听,还咳的口水乱流,难怪只能做土匪。”
陈大猛及其他没有晕死过去的土匪皆是一脸迷茫,丑?咳嗽声难听?口水乱流?同做土匪有什么必然联系?
唯一没有纠结于此的土匪就只有小胡子了,因为他现在手脚发抖,满脑子都是“棉柔化骨丹”这几个可怕的字眼,哪里还管什么丑不丑?化骨丹,化骨丹,是会把他身上的骨头都化掉吗?那他哪里还有命在?
想到没命,小胡子手脚抖得更厉害了,仿佛已经感觉到腿脚的骨头正在绵软,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应该是开始融化了......
“大侠士……老人家......”小胡子脑中一个激灵,突然一脸祈求地看向半山老人喊道,“求求你给我解药……求求你,你想要我说什么尽管问……同伙?我们的同伙是庆元侯府……还有京城的尹家二夫人。解药……快点……解药……我的脚已经开始化掉了……”
庆元侯府?尹二夫人叶氏?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对梅庄没安好心,可除了知若,其他人还是都快惊掉了下巴,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两家竟然敢同土匪合作啊,这么有把握会成功吗?要知道,官通匪,即便什么都没做,就是官途走到尽头的节奏了,还合伙打劫?
呃,好吧,为了银子,那种人恶向胆边生的赌徒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那个小胡子土匪的“脚已经开始化掉了”是怎么回事?他的脚不是还好好地在那儿,只是像抖筛子似的而已。对了,是因为那位白衣酒鬼刚才说的“棉柔化骨丹”吧?真的假的?
半山老人“嗤”了一声:“化掉?化你个头!哪有这么快?要6个时辰后才开始发作好吧?而且还是从五脏六腑开始化,由内而外化,没那么快到脚。呃,开始发作以后倒是快些,像你这么小个的,不到一刻钟就全部化成一滩血水了。
一滩血水?死无全尸啊!小胡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说出来,只求大侠赏赐解药。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为匪也是迫不得已啊!”
陈大猛也是吓得差点憋不住尿了,这也太……太残忍了吧?等小胡子化成血水,是不是就轮到他了?他此刻哪里还有其他心思,只是一个劲地跟着小胡子点头:“说……我们都说……”若不是叶氏跟刘享说得那么轻松,把尹家大姑娘和梅庄说得那么弱那么没用,若不是庆元侯府答应接应他们,他们哪里会跑这么远来冒险?洛城可不是他们的地盘,这里的地形他们都不是很熟好吧,梅庄附近地形图还是庆元侯府给的。
莫忘一把将小胡子揪了过来:“你说庆元侯府和什么尹家二夫人是同伙,有什么证据没有?”就凭土匪的一面之词,官府肯定是没办法给那两家定罪的。现在谁都知道那两家同梅庄的恩怨,他们完全可以说土匪信口雌黄,甚至说是知若姐弟逼迫土匪诬陷他们。
“证据……证据……”小胡子苦着脸想了一想,突然指着刘享的方向道,“对了,二当家身上有庆元侯府给的地形图,还有……应该还有尹二夫人写的信。不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