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风月楼,是宁初一早早就定下的计划,事实上,宁初一的计划也很顺利,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探知了皇城当中环绕在自己身边几股势力的浅层意思。
如果说有唯一的意外,那就是在宁初一离开的时候,高台上那来自柳纯儿的挑衅。
“你觉着我是个愣头青?”
柳纯儿话里话外的陷阱,宁初一听了出来,但却不想费心思与对方打那个嘴仗,干脆扭过身来,目光宛若太古天神一般的高高在上,俯视着高台上的柳纯儿。
是的,虽然是宁初一所在的地势较低一些,但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能够看得出来,宁初一身上那种不可一世的狂傲与俯视,就像是亿万富翁看待一名乞丐一样的,睥睨、无视。
作为旁观者,尚能够感觉到宁初一身上的那种狂傲,更不用提宁初一视线尽头的柳纯儿了,在柳纯儿的目光当中,对方的那种神情与话语,就宛若一柄利剑一样,只是刹那之间,就刺穿了柳纯儿身上的那最坚韧也最薄弱的尊严。
出淤泥而不染,混迹风月烟花地,但却保持洁身自爱,这是柳纯儿最后的坚持与骄傲,同时,深陷泥潭而无法自拔,这也是柳纯儿倾尽一生也无法洗去的悲哀。
宁初一的话,没有直接揭露柳纯儿心里的伤疤,但却如同一记重锤,将柳纯儿的骄傲轰击的支离破碎。
“难道不是吗?”意志遭到重创,柳纯儿一瞬间就觉着自己委屈的要落下泪来,但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却是让柳纯儿硬生生的压下了自己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咬着牙向着宁初一开口而道。
“呵呵,你说是那就是吧,我也是醉了,跟你计较个毛线啊!”
眼看着高台之上的柳纯儿眼眶通红,只差一点就要痛哭出声,宁初一没由来的一阵蛋疼,随即自嘲的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就准备再次朝着风月楼外走去。
“站住!”
见到宁初一要走,柳纯儿只觉着自己心里的一股淤火越积越盛,本能的便大喊出声,喊完之后,却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还有什么事?”
宁初一并不愿意节外生枝,看了一眼高台上一脸愤愤的柳纯儿,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哄小孩一样的开口而道。
“我……你……”
“你无耻!”
满堂震惊,谁也没有想到,飘飘若仙一样的柳纯儿,在高台上憋了好半晌时间,竟是吐出这么一个句话来。
宁初一也是满脸的愕然,被这柳纯儿数次三番的胡搅蛮缠刺激,宁初一心里也涌上一股子的驴脾气而来,听到对方的话语之后,干脆转身,一言不发的朝着高台之上大步走去。
“你想干什么?停下,你不要过来……”
宁初一越走越近,虽然不发一言,但却更加让柳纯儿的心中不安起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样,可怜兮兮的向着宁初一猛挥手,似乎要想以这种娇弱的动作,将宁初一赶走一样。
“宁公子,高台之上乃是咱们楼中献艺之地,公子您不能上去!”
见到宁初一脚步不停,这时候风月楼中的那些护卫,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溜小跑的出现在宁初一的身前,挡住了宁初一的前路。
“一边儿呆着去!”
对于这些风月楼当中的寻常护卫,宁初一没有痛下杀手的冲动,只是一道气血当初,真空涟漪抖动,凭空有一双毛茸茸的金光大手从虚空当中探出,在十余名护卫群中穿插一拨,瞬间便将十多名足有命门四五重修为的护卫武者弹飞出去。
“宁初一,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识相的话,赶紧滚!”
第二批出现的护花使者,是一群自命不凡的皇城世家子,靠着祖上蒙荫,靠着庞大的资源堆积,这些人有几分修为,有几许家世,便自名为王朝精英一代,同样的花天酒地,却称之为风流潇洒。
这些人大多数平日里自吹自擂,经常在皇城当中搞出些什么几小公子、几大天骄之类的排名,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如同之前的宁初一一般无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纨绔子,在本质上,与之前的宁初一、武登科等人,相差不多。
爱出风头、爱装逼,真正碰见事情就往后缩,欺负弱小是一把好手,但正面强敌,就没有了丝毫的种气。
前后两辈子,宁初一对于这种人,都一直感官很差。
“宁初一,你的身份,唬得住风月楼里的侍卫,但却唬不住我等,你祖父闭生死关,十年不见,你父亲北疆失利、更是生死不知,如今的你,张狂什么?”
作为一些奋斗在花天酒地的二线纨绔子弟,这些所谓的护花使者,虽然也曾听说过宁初一在邙山兽园当中修为大涨、战力飙升的传闻,但却很少有人相信。
而且这些人更为自信的是,自己等人皆是大业重臣的子嗣后代,而今宁初一家世败落,就算是宁初一修为飙升,也根本不敢动自己等人一根指头。
“我记得你,百日之前,你曾随燕鸿鹄而行,至我锦绣园中,没错吧?”
宁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