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见楚王低头沉思,生怕他的人发现了不远处的船影,激将法用的顺溜:“不过就是多等些时间罢了,堂堂楚王殿下,难道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楚王凤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天有些阴沉,江上的风更大了,不时还能夹杂着雨丝,打在人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李行双目紧盯着江面,也不知三七贺皎在水下如何了,余光扫过侧前方的影子,祈祷着那些人对自己又帮助。
一炷香过去,似乎楚王还不曾发现什么,李行不觉松下一口气来。
可就在下一秒,李行就看到有兵士上前,附耳对楚王说了什么,楚王的面色大变:“李木青,你敢耍本王!”
李行早在那士兵上前的时候,便发现不对来,早小声嘱咐了秦大,火力全开,奋力将船往前划。
此时见楚王愤怒,想来那船影并非是他的人,既然如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是。
小船之上,众人齐力划桨,好在楚王的船大,要加速并不容易,一开始并没有很大的优势。
就在这时,水面上冒出两颗头来,是三七和贺皎。不过,在他们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脑袋冒出来,正是楚王的人。
“三七,快游!”李行早发现他们,招手大喊。
“追上他们!”楚王还算冷静,不管是追上李行众人,还是躲避后方的追击,此时只能加速前进。
从狩猎行宫回来,本就是被禁足了。偷偷跑了出来,本就是抗旨不尊,而眼下这艘船还是他借公职之便,私自调度出来的,若是有人借题发挥,那可就是调动水军,欲加谋逆之罪,他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船上可还有多余的木板?”贺皎单手向前游着,似乎左手还托着三七。
“有!”秦大应声,忙去寻了来。
“扔下来!”
虽不知贺皎要木板何用,不过秦大还是将那木板扔了下去。
那木板才一到贺皎身边,便见贺皎身体奋力一挺,便拖着三七跳上了木板,随即脚尖一点,木板便沉入了水中,只见身形跃起,不到一会便到了船上。
众人呼吸间,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便多了两个湿漉漉的人。
“贺先生,你没事吧?”古月宁立即上前,递上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干衣裳等物。
“我没事,倒是三七脑袋撞到了。”贺皎摇头,将三七交给李行:“这里有我,你先看看三七的伤势。”
“没事就好。”李行点头,扶着三七进了船舱。
“我们的船小,速度虽慢,却胜在轻巧灵便,”贺皎打量着两艘船,双眸闪过光亮,在阴沉的天色中,他浑身湿衣裳,却别有一番潇洒飘逸。
“秦大,只要与他们距离百尺,便立即向左转!”贺皎的嘴角勾起,楚王的的船速快,但船身也大,转弯的时候就相对笨拙,尤其是近距离的时候,反应能力就更慢了。所以要想拖时间,就只能靠转弯了。
秦大应了,立即吩咐划桨的兄弟们,指挥着众人照贺皎说的做去了。
于是,小船在前面,大船在后面,愣是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李行觉得,照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这种从没有晕过船的人,可能都要晕乎乎的突地昏天黑地吧。
楚王很懊恼,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转眼就转了弯,关键是自己这船还跟不上。若是一直在原地转圈,就这么耗着,后面来者不善的船可就真的要不善了。
可眼下除了跟着走,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直接放他们走,那岂不是更加追不上了。
楚王握拳,用力的锤围栏,咬牙恨恨道:“陈忠,撤!”
“诺!”
而此时的小木船上,李行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七如何了?”贺皎进船舱的时候,三七早换好了干衣裳。
“没什么大碍,头上的皮外伤倒还好,好好休养就可以了。不过……”古月宁给三七把了脉,此时却有些迟疑了。
“不过什么……”长时间在水中憋着气,再加上江水冰寒,又不小心撞了脑袋,此时的三七面色苍白,昏昏沉沉的,声音也很虚弱。
“初秋江水性寒,但三七姑娘体内却有一股刚阳的内力,二者相克但又互相纠缠,若无法中和医治,恐有性命之忧!”
古月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唏嘘,而且很没底气: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症状,复杂到她不敢用药。
贺皎点头,然后看着李行,似乎是说:救还是不救,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不救。
李行翻了白眼,这不是能不能救的问题,而是主药难找的问题。刚好三百年年份的血灵芝,想来也不难,大可峰上应该有。可碧黄草不同,虽然不能除治百病,可却最能中和药性,其罕世程度令人发指,当今似乎只有一颗,而且还存在于传说中。
相传,汉高祖刘邦起义之时,所斩白蛇便是碧黄草的守护妖兽,而那碧黄草自然便收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