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苍消失的方向,刘庄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元熙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打小就体弱,为此,他这个哥哥没少疼他。但凡他犯了什么错,也都是他顶在前头,有什么好玩意,能给的也都都给他,即便不能给的,被弟弟拿走,他也舍得割爱。
第一回见到李木青的时候,他就有感觉,元熙被她迷住了。正所谓红颜祸水,所以他下意识觉得,这个女人是细作,绝对留不得。可当元熙为了李木青,连命都不要的时候,他就开始害怕了。
李木青的隐瞒,对上元熙的单纯与付出,让他后悔自己没有第一面就杀了李木青。可之后,李木青却突然离开了。起初,他有气,气这个女人竟然这般无情,想要派人将她追回来。可细细一想,或许这女人离开也好,只要她不回来,他就可以瞒着元熙,告诉她,那个叫李木青的女人死在衡县的那场大火中。
可天意难料,人心更是难测,而自己的心也总是很难看得清楚。他没想到,当理性回复感性的时候,他的脑中竟全部都是那个女子的身影。他不得不承认,她除了美之外,医术也很高明,很坚强也很勇敢。即便她性格执拗,可有时候,他竟然觉得那也挺可爱的。也正是因此,当他知道李木青出现在帝都的时候,他有多兴奋。他甚至还找了理由,去和她交易,甚至是用三七来威胁她。
而让他最没想到的是,元熙,在即便得知了她的死讯的情况下,竟然还这么念念不忘,甚至还想要找到隐藏在背后的凶手,一心想着为她报仇,却丝毫没有想过敌在暗处,而自己行事高调的后果。
总之,不管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也好,为了元熙的安全也罢,他决不能允许这个谎言被戳破。
至于暗处的敌人,没有证据,他选择不声张,可却并不表示,他就是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的。
冷笑一声,刘庄转身,步伐优雅地走至榻前,将那身段美妙的女子打横抱起。在这里睡,容易着凉。
似乎,一切都很美好呢。
而此时的楚王府,却着实并不美好。
“爷,近半月以来,咱们大半暗线陆陆续续都没了消息。”陈义表情颜色,对着上位之人拱手禀道。
上位之人听罢,便阴森着脸,原本俊气刚硬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暴戾。
这便是楚王刘英无疑了。
“可恶!”
刘英手一伸,桌上菜肴酒水便洒了一地,随即便听沉闷声音响起,是刘英双拳狠狠砸在了木桌之上,可怜那上好的精雕红木桌子,从中间裂出一条缝隙来。
“爷,对方手法娴熟,均是借了正当的由头,才将咱们的暗线都给处理了。”陈义见刘英如此模样,心中也是有些愤愤,奈何他是谋士,也是门客,须得忍耐和理智。
待刘英稍稍镇定,刘义又问:“爷,您看要不要立即再”
“不必。”刘英摆手,眸中狠戾之色尽显。
“既然他们能察觉到这点,便已经有了疑心,此时不宜再动手,别白白暴露了才是。”
“诺。”陈义应诺,随即又道:“爷,现有的这些,恐怕不够。属下新训练出来一批,只待爷差遣。”
“嗯,安排进去就好,别再打草惊蛇。去吧!”刘英点头。
陈义转身,正欲放手去做,却又听到刘英叫住他。
“等一下。”刘英道。
“爷!”陈义毕恭毕敬。
“今儿早朝后,本王给母妃请安,听母妃说起,今早太子寻了个女医去给太后瞧病,而且还没瞧出什么来。”刘英金口,启唇说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女医说自己无能,还挨了几板子。”陈义补充道,可脑袋稍微一转,觉得奇怪,又道:“爷这是在怀疑什么?”
“陈义,你觉得,太子有可能做没把握的事吗?”
“爷是说,那女医是瞧出了什么,却故意隐瞒了真相?”陈义想到此,不免心也跟着一跳。
刘英点了点头,很是慎重。
“要不要属下”说着,陈义便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杀人灭口。
“这个时辰,已经来不及了。”刘英却摇摇头,又道:“况且太子府根本就是个无缝的鸡蛋,如何能渗进去?”
陈义听罢,脸上有些挂不住。话糙理不糙,确实如刘英所言,太子府看守森严,明卫暗卫交替,防不慎防。
“本王只要你打听,那女医姓甚名谁,有何背景。”刘英见陈义这般模样,也没说其他,继续说道。
陈义应诺,便退下了。
刘英端起茶杯,却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好不容易得知,废太子刘疆暗中动作,想要趁刘庄巡察民意的时候,杀了太子。却不料,那个窝囊废,竟然还没开始动手,便被太子察觉,给灭了个彻底。不过,好在这窝囊废还留了一手,竟还准备去刺杀刘苍。
说来也巧,他半道上截了刘庄通给刘苍的信,这才准备了螳螂捕蝉的戏码。
饶是派出了